谢慕林郑重点头:“放心。”谢映芬与杨沅都哭着答应了。
眼看着姐妹们就要哭成一团,谢慕林不得不插言相劝:“大堂姐这是才出月子没几天吧?赶过来又花了一日?路上可辛苦?你还是别再哭了,伤心伤身,不利于你恢复。”
谢英莲哽咽道:“说什么恢复?我坐满了月子的,这会子都胖成什么样了?你还用担心我会恢复得不好么?你才是做妹妹的,成天象个长辈一样管着我们这些姐姐,当心年纪轻轻就长成个小老太太!”
谢映芬与杨沅看着她白胖红润的脸,和略嫌丰腴的腰身,都忍不住带泪笑了起来。
谢英莲被她们笑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脸:“是不是胖得很难看?月子里我婆婆天天给我炖汤水补身,我不敢不吃,只得偷偷分一半给你们大姐夫,结果连他都胖了一圈,被我婆婆捶了几回。我看着你们大姐夫的模样,都不敢照镜子了。早上梳头时,都是闭着眼睛叫丫头们摆弄的。”
谢慕林笑道:“胖是有点胖,但一点儿都不难看,还显得气色很好。现在这模样挺适合大堂姐的,看着就觉得喜庆,是幸福的人才会有的样子呢。”
谢英莲羞涩一笑,嘴角的甜蜜与满足溢于言表。
杨沅把泪水抹去,有些好奇地问:“大表姐,你带孩子来了么?他长什么样?!”
谢英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孩子太小了,婆婆怕他吹了风,不许我们带他出来。不过我让你们大姐夫给孩子画了张画,画得象极了,一会儿拿给你们,你们看了画,就算是看了孩子的模样了。”说完她就回身招呼丫头,丫头忙挤出人群去寻正与谢显之、谢谨之兄弟几个说话的谢英莲丈夫程燮,从他那里取了一幅未装裱的画过来,递到谢英莲手上。
谢英莲把画展开时,二房一众人等除了杨淳还与表兄弟们在一处外,其他人都围过来了,宗房的人也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谢英莲的父母兄弟嫂子们早就参加过孩子的洗三与满月宴,知道孩子长什么模样,但还是很想念他,便也借着画像念叨一番。谢慕林姐妹几个顺带着就知道了这个小外甥的身高、体重、食量以及睡觉的次数与喜好,等等。原本还有几分伤感的气氛,很快就转为欢脱了。大家开始以取笑谢英莲孩子鼻孔吹泡泡的可爱小习惯来取乐,大家都笑成了一团。
太阳越升越高,所有人纵容是心中再有不舍,气氛再欢乐,也知道分别的时候已经到来。大家继续说说笑笑地来到了码头,下人早已把行李全都装上了船,谢老太太已在舱房内安置妥当,船工们也都来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只等旅人登船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最终是宋氏开了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还会回来的,不必作此小儿女状。”
宗房的涂氏红了红眼圈,上前几步,握住了妯娌的手:“弟妹,这一路上多保重,到了北平就给我们写信回来。我们也会时常给你去信的。不必牵挂老家这里的人与事,在北平若是住得高兴了,只管多待一阵子。家里万事有我呢!”
宋氏反握了握她的手,感激地点了点头,又转头与其他人等阖首示意,方才在女儿谢梅珺与丫头的搀扶下,转身登上了甲板。
其他人也纷纷与亲友们做最后的告别,转身登船。大家都舍不得直接进入船舱,就这么站在甲板上与岸上的亲友挥别。船轻轻一动,驶离了岸边,向河流中心驶去,慢慢地越行越远。
直到甲板上的人都看不到谢家角的码头了,大家方才慢慢地各自走进了船舱,心中斥满了伤感与不舍。忽然岸上传来呼叫声,谢慕林等人转头望去,发现是杨意全沿着河岸在跑,估计是刚刚听说了前妻与儿女离开的消息,才一身狼狈地赶过来吧?
可他赶来又有什么用呢?
邻船的谢梅珺看了他两眼,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两个孩子走进了船舱。
船上
二房的宋氏与谢梅珺母子三人乘的是另一条船,谢慕林主要是跟三房的姐妹们与两位姨娘住一起,几个兄弟坐的又是别的船。如今已然出航,相互间只能喊喊话,连东西都没法递。因此,谢慕林除了看着谢梅珺母子三人的举动外,也没法安慰他们什么。
她只是站在客舱的窗边,眺望几眼杨意全气喘吁吁,形容狼狈,却怎么都追不上船队的模样,哼哼几声。
谢映慧也凑了过来:“真是活该!他若真是个有心人,早就能发现二房准备要远行的事儿了。既然大半个月来一直不闻不问,那又何必装作深情后悔的模样呢?”
谢慕林笑了笑:“他未必是深情后悔,大约更多的是气急败坏吧?梅珺姑姑拿春闱的事吊住他,让他老实了大半个月,否则他早就过来阻拦姑姑他们出行了。他只需要略一打听,就能知道这一趟我们是去什么地方,又可能会待多久。不管他是打算明年春天高中后跑来二房耀武扬威,还是想随梅珺姑姑他们一块儿到北平沾爹爹的光,全都泡汤了。如今他还要收拾先前嚷嚷着要给杨淳说亲的手尾,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沉得下心来温书备考。我已经托了几位兄弟姐妹们留意,等到明年他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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