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着沾点光罢了,算不得什么。咱们家的商号也在北平得了信儿呢,那回有父亲拿主意,赚的才是大头。萧二哥能把事情告诉二姐姐你,就是有意带挈我跟着谋点好处,挣点儿零花钱。”
他顿了一顿,稍稍端正了神色,对谢慕林道:“萧二哥挺好的,若他能做我的二姐夫,比谁都强。我估摸着父亲与太太心里也都有数了,多半会答应这门亲事。二姐的心事终能成真,就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谢慕林面皮微红,瞪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谢徽之面露得意之色,“二姐你年纪只比大姐小几个月。大姐出身使然,父亲与太太又在北边,因此她的婚事,十有八|九是要去了北平后才定的,并不急。可二姐你不一样,你名义上是二房的孙女儿,你的婚事,二老太太是能做主的。今年你都十五了,还未有人提起相看的话,二老太太心里也急呢。她此前写信去北平,就试探过父亲,是否有意亲上作亲,大概是想把你说给杨淳。
“淳表哥虽只比你大一岁,人品也不错,但他那性子,与二姐你哪里配得?父亲回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二老太太就再也没提起此事了,反而让梅珺姑姑打听别家子弟。我就想法子找淳表哥打听了一下,他那老实头一下就招了,说是父亲在信里说,已经在北平给你看好了人家,所以二老太太才死了心的!”
谢徽之朝谢慕林扬了扬眉:“倘若父亲给二姐你看中的是别家,太太能一点儿口风不露么?可见定的就是萧二哥了!”
谢慕林十分吃惊:“这事儿是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回朝
谢慕林心里感觉怪怪的。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跟杨淳还能有什么故事发生。
这两三年里她与杨淳都在谢家角上生活,几乎三天两头就能见面。加上他又是梅珺姑姑之子,他妹妹杨沅天天跑来跟四妹谢映芬玩,谢慕林感觉他就跟宗房的堂兄们差不多,比自家亲兄弟也只差了一丝罢了。她的亲祖父与杨淳的亲外祖父是同胞亲兄弟,血缘太近了,绝对不是什么合适的婚配对象,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都拿他当个堂兄弟看待呢。
但如今想想,大概正因为她与杨淳血缘近,在古人嗣祖母宋氏心目中,就是可以亲上加亲的好姻缘吧?宋氏只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只有这一对儿女,如今又带着儿女住在娘家,与夫家几乎是决裂状态。宋氏为母之心,难免要为了女儿与外孙、外孙女的将来着想。倘若能让外孙娶得嗣子之女为妻,将来女儿与外孙与嗣子谢璞一脉关系更加亲近,在谢家便又多了一层保障。即使她日后去世,二房一脉在竹山书院影响力降低,也不愁无人依靠了。
谢慕林能理解宋氏的苦心,但对于杨淳还是敬谢不敏的。不是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而是她与他血缘太近,又一直以兄妹的名义相处,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优生优育的观念上,都绝非良配。无论父亲谢璞那边是否真的为她看中了婚配对象的人选,反正他能婉拒宋氏的提议,就值得谢慕林庆幸了。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理由去回绝。
谢慕林暗暗松了口气,便对谢徽之道:“这事儿我知道就算了,你千万别再告诉旁人,免得将来我与淳表哥见面时尴尬。”
谢徽之道:“那是当然!其实若不是这事儿关系到二姐姐你,咱俩又恰好话赶话说起,我才不会多嘴呢!淳哥那边估计也只是含含糊糊知道些,遇到你时眼神有些躲闪,才被我试探出来了。但只要你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估计他很快就会恢复原样了。只盼着梅珺姑姑那边能早日替他相看好亲事吧,有了真正的未婚妻,估计淳哥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谢慕林想想谢梅珺那边的情形,非常诚恳地给出一个评价:“这事儿恐怕不大容易办。”
杨淳虽然是湖阴两大名门世家联姻所生之子,但由于目前父母的尴尬婚姻状态,在婚配市场上估计不是太受欢迎。当初谢梅珺与杨意全析产别居,固然是把责任都推到了后者身上,但后者这两年时不时在外人面前透露出悔改之意,谢梅珺却一直不为所动,便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说闲话,认为谢梅珺心太硬了,不是个贤惠温柔的妇人。
杨沅在婚配上就有些艰难,许多妇人都生怕她学得跟自家母亲一般硬气,嫁人后不够温顺;杨淳稍好一点儿,但家世好些又疼爱女儿的人家,便要担心他母亲太过硬气,只怕不是个和气的婆婆,会搓磨儿媳……
杨淳本身还算出色,但没有出色到能令所有人无视他家中条件的地步,光芒完全被两位表兄谢谨之、谢显之给掩过去了,否则,总还会有明智的人家,看中他本人的温和敦厚,把女儿嫁过来的。
谢慕林甚至有些怀疑,宋氏会动“亲上加亲”的念头,就是因为感觉到外孙婚姻不易的缘故。若能在谢家内部找到解决方案,当然会省事许多,且外孙媳妇的为人品性也有保障。
谢徽之素来是个聪明又有眼色的少年,谢慕林能想到的事,他眼珠子转两转,同样也想到了,明白自家二姐为何会这么说。他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发愁的,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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