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道,“若是你的信落到外人手里,叫外人看了去,谁能担保别人认不出信是谁写的?你别把这种事看得太轻忽了。即使萧家小哥对你有意,他也做不了自己婚事的主,他家里还有父母在呢。若是他的父母觉得你品性家教不好,不肯上门来提亲,老爷是绝不会答应把你嫁给萧家小哥的。况且,女孩儿的名声若是坏了,即使你与他能顺利成婚,日后也照样会被人说闲话。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招惹这些麻烦事做什么?你若真有心要与他在一起,他若真有心要明媒正娶你,就绝不能有半点松懈,落了把柄在外人手上!”
反正萧瑞是打算立了军功、升了职后,再上门找谢璞提亲的,是否与喜欢的女孩子私下有书信往来,并不重要。文氏觉得,等到萧瑞达到自己的目标后,直接去说服父母,找谢璞与她夫妻二人提亲就好。原本她是不知道女儿跟萧瑞有默契,谢璞也一无所知,很有可能看中别的青年才俊,就把女儿给许配出去了。如今她已知情,自然不会犯这种错,那萧瑞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切都照着礼数来,便任谁都挑不出错,对双方都有好处。
谢慕林能明白文氏的顾虑,也承认她的想法是对的,只是有一样:“这回萧瑞给我们家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我总得写封信去道谢吧?”
文氏表示:“感谢的信由我来写就好,再借你哥哥的名义送出去,便是有旁人知道了,也挑剔不了什么。你就不必写了,我会在信里告诉萧家小哥,我们全家上下都对他感激万分!”
谢慕林张张嘴,又闭上了。反正回信的渠道在她手上,古娘子的地址只有她知道,她说服不了文氏,难道还不懂得加塞吗?只要把自己的亲笔信连同文氏那封一同送出去就行。至于有可能泄密的问题,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回信的人是谢慕林,只是谢氏宗族的一个少年人,又跟谢映真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外人看到信的内容,也不会联想到她身上。
谢慕林还有些不走心的想,萧瑞在来信中写了不少表白的话,那她回信时是否也需要回应一二呢?要是写得太正经了,只字不提感情之事,就怕萧瑞会觉得她太过冷漠无情,心里受伤。可若是她在回信中写得太露骨了……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是一回事,就怕真有外人看了信,误会萧瑞少年是个断袖,那就不好了……
谢慕林这边在走神,文氏那边经过方才这一番“惊吓”,再加上旅途劳累,实在是撑不住了,头一点一点地,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谢慕林见状,连忙劝她先歇息:“等你醒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可聊呢。要是没休息好,你明日上船出发后,可怎么撑得住?”
文氏虚弱地笑笑:“我又不是没坐过船,船一开,我就直接睡下,有什么撑不住的?还能趁机多歇息歇息。”话虽如此,她也没拒绝女儿的劝说,就这么在罗汉床上睡着了。
谢慕林等到她睡着,方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低声叮嘱善姐服侍好文氏。
但她看到善姐带着翠蕉与香桃忙里忙外,外头还有蔡老田家的帮忙打点杂事,又不由得觉得母亲身边侍候的人带得太少了。
她小声问善姐:“我好象没见到马路遥夫妻俩,他们没跟来吗?”
善姐轻轻摇了摇头,低声答道:“太太说,二姑娘你回家后要接手管家,没个帮手不行,所以把马路遥两口子都留在老家了。路上有我侍候就够了,还有两个粗使的婆子帮着打打下手,如今人都在外院呢。等到了北平,还有赵丰年夫妻在,老爷那儿也雇了新人,并不缺人手使唤。”
谢慕林闻言皱起了眉头,没有再说什么。
和乐
文氏这一觉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自动醒过来了。
谢慕林觉得她明明还很疲倦,劝她再多睡一会儿,她却道:“我只能在京城待不到一天的功夫,哪儿有这么多时间睡觉?一会儿老毛他们就要过来了,我怎么能让他们久等?反正明儿上了船,我有的是时间歇息。”还立刻吩咐善姐侍候她梳洗。谢慕林没办法,只得亲自煮了碗有补气安神作用的建莲红枣汤来,服侍文氏喝了。
毛掌柜是临近傍晚的时候过来的。他还带来了七八个曾在谢家商号服务多年的老掌柜、老伙计们。这些人基本个个都精神不大好,但比起刚刚回到谢家的时候,已经大有改善了。原本他们或病或伤,几乎都是起不来床的状态。经过谢慕林与毛掌柜请动北门桥的严老爷子帮忙诊治与调理,他们已经差不多回复了元气,可以自主行动,说话也无碍了,接下来只需要继续休养些时日就好。
在从前谢家还未出事的时候,这些老掌柜、老伙计们每逢过年时,都要到东主家来请安拜年的。文氏未出嫁时,跟在谢老太太身边就见过他们;出嫁之后,但凡有人到京城谢宅里请安,也必定要来拜见她,反倒是当时手握中馈大权的曹氏,因为受到谢璞的警惕,未必能有同等待遇。因此,文氏对这些谢家故人都十分熟悉,甚至还记得他们各自的家人、亲友,记得谁的孩子要成亲生子了,谁的孙子又到了读书说亲的年纪。
这些老掌柜、老伙计们听着文氏亲切和蔼的问候,心里想起从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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