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曹家与燕王的嫌隙……撇除燕王站在皇帝那一边,对曹皇后与太子的不满以外,就只剩当年曹皇后有意把她这个妹妹嫁给燕王为正妃,她却因为与方闻山相恋,故意向燕王透露了消息,破坏联姻,燕王主动向皇帝请命,另择王妃成婚一事了。虽然燕王本就无意娶她,可被一个年轻姑娘嫌弃,也是件挺没脸的事。燕王从来就不乐意跟曹家打交道,曹皇后与承恩侯都觉得,这是因为她的缘故。若不是燕王久居北方,很少插手京中事务,也没什么机会跟曹家起冲突,只怕她早就被兄姐重罚了。
曹淑卿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含糊带过:“这种事怎么可能一蹴而就?总要花点时间……”又转向一对儿女,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曹文泰抢先开了口:“那不如三姑母先回家里与父亲、母亲、二叔见面,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章程?倘若真能与燕王府和解,想必宫里的皇后娘娘知道了,也会觉得高兴的。”
曹淑卿顿时想到,这会不会是自己重新被曹家接纳的机会?倘若有了燕王府这根线为筹码,那她在京城期间,曹皇后与承恩侯府应该不会为难她吧?兴许曹家人还能照应一下在任上艰难求存的方闻山?!
虽说他们夫妻并没有真个交好燕王府,甚至还有可能为了救人一事,与谢璞冲突之后,反而得罪了燕王,可曹家眼下并不知情,她还能给她与方闻山争取一些利益……
这么想着,她就沉默了,开始考虑要不要真往承恩侯府去一趟。
于是,她就忽略了站在一旁的一双儿女。
谢显之看出她此时的想法,与妹妹谢映慧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心中失望无比。他们曾经慈爱的母亲,如今真真变得面目全非了。抛开他们这对亲骨肉不顾,先与表哥曹文泰讨论起了争权夺利的事,难道不是为了方闻山着想么?
谢显之低声对曹文泰说:“大表哥,我先带着慧姐儿回去了。今日真是劳烦了你,改日我一定送上厚礼道谢。”
曹文泰心情正好,正眼都没瞧他:“好说,你们走吧,三姑母这里有我呢。”
询问
谢显之飞快地带着妹妹谢映慧,连同一众男女仆妇护卫,迅速离开茶室,上了贾大驾过来的马车,朝珍珠桥谢家大宅飞奔而去。
曹淑卿反应过来,有心要拦,却被曹文泰给绊住了。曹文泰当然不相信自家姑母真能笼络到什么北方军队中的人脉,甚至还很清楚她与燕王府的旧恩怨,不过是拿话哄着她,先把人哄回承恩侯府去罢了。到了承恩侯府后,皇后大姑母与父亲承恩侯打算如何处置这个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与耻辱的妹妹,就不是他这个晚辈能过问的事了。
方闻山如今还在北边军中任职,要是真能成气候,重新掌握住一定的兵权的话,曹家兴许还会愿意栽培他,对他与曹淑卿这对野鸳鸯好一点,承认他们的夫妻名分,甚至给予方闻山一定的方便,使他能更好地为曹家所用。但如果……方闻山做不到曹家想要他做的事,那么直接把曹淑卿革出族谱,也不过是承恩侯一句话的事罢了。
丧失了禁卫军大权的方闻山对曹家而言,价值大减;而没有了谢家财富支撑还声名狼藉的曹淑卿,也失去了让曹皇后与承恩侯夫妇另眼相看的资格。曹文泰几乎是在用一种轻慢的态度忽悠着自家的三姑母,还在暗示自己手下随行的人,注意盯住曹淑卿的下属,别叫哪个暗中逃脱了去,节外生枝。
曹淑卿带进京的随从,倒不是全都出身于曹家,还有一部分是方闻山给的方家仆从或护院,甚至还有两个亲兵,足可看出方闻山对这位朝思暮想已久的新婚妻子,有多么看重了。这些人都对曹淑卿忠心耿耿,女主人要他们去抓大小姐谢映慧,又或是阻拦谢家下人,他们都不会犹豫,唯独对上曹文泰带来的随从时,态度就出现了差异。
曹家出身的男女仆妇,久惧曹家威势,还要顾虑到自家亲眷仍在曹家执役,也知道女主人不敢惹怒主家,自然也不敢做任何反抗之举了。
方闻山手下的人倒是没那么多顾虑,还想要去阻拦谢显之与谢映慧离开。
但因曹文泰发了话,他带来的人帮忙护着谢家兄妹往外走,便与方闻山的人形成了对峙。这时,曹淑卿带来的人反倒拦住自己的同伴,让他们不可造次。谢显之与谢映慧兄妹俩,也因此得已顺利离开茶室,返回家园。
至于等到曹淑卿发现真相之后,是选择责备手下出身曹家的男女仆妇,又或是惩罚方闻山出借的人手,那就是她与方闻山夫妻之间的事了。
谢显之带着妹妹上了马车,眼看着马车驶离那条街道,平稳地朝珍珠桥的方向驶去,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借着车厢檐下挂着的灯笼照射入车厢内的昏暗光芒,他再次看向妹妹红肿的面颊,忍不住问:“脸上疼么?母亲她……她太过分了!”
谢映慧在哥哥面前又一次委屈地抽泣起来:“我早前总是说她错了,说她不要脸,可我心里还是盼着她能回头的。要是她能抛下那个姓方的男人,重新回到我们身边,做回过去那个慈爱的母亲,我一定会向她赔礼道歉。外面的人再骂她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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