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马玉蓉不好多说,有些事也是她自己看出来的,不敢轻易外泄,免得打草惊蛇。谢家兄妹反正马上就要走了,京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与他们无关,何必再多沾手?
她只问谢映慧与谢慕林:“要回产业人手之后要怎么办?我估计曹家人会扣下现银和值钱的货物,不会叫你们占了便宜去的。到时候要重新把那些铺子开起来,田庄什么的也要打发人去料理,你们能应付得过来么?若需要借用人手,只管开口。”
谢映慧这几日一直听二妹谢慕林与毛掌柜他们商量伙计的事,心知自家应该不愁这方面,便对马玉蓉说:“多谢你了,我们家还有些人手,家里在京中也还有两位掌柜在,勉强能应付得来。等到实在撑不住时,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马玉蓉叹道:“别跟我外道才好。你我交往至今,你着实帮了我不少忙,我只盼着能回报你的。可先是我挑错了游春,连累你受了伤,又因你宽宏大量,饶恕了游春,我连个赔罪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我母亲出面替你们说了句话,可那不过就是张张嘴的事,吃亏的也是曹家人,我竟没帮上你什么。如今若连一点小事都无法助你一臂之力,我越发觉得要愧对于你了。”
谢映慧摇头:“既然你把我当至交好友,那就不必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话。朋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我原也不是为了让你回报于我,才出手帮的你,而是为了你我之间的情份。若不是你与长公主庇护,我们兄妹几个如今哪里能有清静日子过?更别说能拿回当初被夺走的家产了。这份恩情,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你再也别说什么没帮上我的话了。”
这时候,谢映慧因有机会收回家产的兴奋已经过了,精神渐渐地有些撑不住,眼皮子直往下掉。谢慕林在旁看见,就说:“大姐困了,趁着这会子太医开的止痛药还有效,让她赶紧睡一觉吧。不然等药效过了,只怕她会疼得睡不着,那时候才难熬呢。”
马玉蓉忙道:“这是正理。我就不打搅你了,慧姐儿快睡下吧。”
谢映慧迷迷糊糊地说:“我没事,忙你的去吧。二妹妹也回去,给毛掌柜捎信……”
谢慕林应着声,叫过绿绮,扶着谢映慧躺下了。今日谢映慧去外祖母出殡礼,本就没戴什么首饰,这时候也不必折腾着换睡衣了,只去了外衣,简单拆了头发就行。绿绮给自家小姐盖被子的时候,谢映慧早已沉沉睡去。
谢慕林与谢显之、马玉蓉退出了屋子,只留绿绮照看伤者。游春本想进屋献献殷勤,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却看到马玉蓉给她递了个眼色来,忙缩了脖子跟上自家小姐。
到了院门口,马玉蓉对谢显之道:“谢大哥还请多照看慧姐儿些。我母亲接下来几日都要忙法会的事,我也要跟在她身边打下手,只怕不能常来看她,就连底下的人,也要分一大半到法会上去。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还请谢大哥多担待。”
谢显之早在几天前就知道永宁长公主一家接下来会很忙碌,本来还想让大妹妹谢映慧给他们搭把手,好回报一下长公主的恩情的,如今自然免谈。他对马玉蓉说:“马小姐不必客气,是我们兄妹扰了长公主的正事才是真。若是实在不方便,我先把舍妹接回家里去休养吧?横竖如今曹家人已经不会上门来骚扰我们了。”
马玉蓉摆手:“慧姐儿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的,我得看着她的伤势有所好转,才能放人呢。如今太医也在我们这儿,你们好好的搬什么?万一折腾得慧姐儿伤势加重怎么办?就让她留下来吧,谢大哥你每日来回就好。”
谢显之想了想,还是点了头。毕竟妹妹的伤势要紧。
马玉蓉又叮嘱他:“那个止疼的药粉,太医说了不能多用,用得多了会对伤药的药效有所妨碍。你多劝着慧姐儿些,让她平时忍一忍吧,夜里睡觉时再用一点。我会替她盯着曹家那边的动静,让她知道曹文凤会有多惨,就算伤口疼,也能就着消息忍过去了。”
谢显之哑然失笑,再次行礼谢过马玉蓉,便目送她离开。
他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哀声叹气。
谢慕林在旁睨他:“大哥,你在想什么?”
谢显之微红着脸说:“没什么。忙了这大半日,你也累了吧?先回去吧,记得给毛掌柜捎信。”
谢慕林看着他:“真没事儿才好。我要不要给你送点儿书本来?大姐现在正睡着,你没事做的话,看看书,温习一下功课也好,省得胡思乱想。”
谢显之觉得自己眼下估计没什么心情温书,但还是说:“送点纸笔过来吧,我练一会儿字。”也好静静心。
谢慕林应了声,带着翠蕉,另叫上两名护卫,回了租住的小宅,却意外地发现,蒋婆子不知几时过来了。
她一脸惶恐地对谢慕林说:“不好了,二姑娘,三姑娘不见了!”
逃跑
谢慕林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呛了几下,方才喘顺了气:“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不是给你们在客店里定了单独的院子,叫两人守在院门口,不许她和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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