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为曹家正丁忧守孝,暂时还不敢把拥有数位高官厚禄的女家给得罪死。
曹文泰一向自视甚高,觉得京中同龄的贵介子弟,除了皇家子嗣,便数他最尊贵最出色了,不料竟然还有被人嫌弃的一日!尤其是他打听到,女方目前有意相看的,乃是柱国将军府的嫡长子萧琮,三皇子的嫡亲表兄,在他眼里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庸才,他往日都不大看得上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胆子,敢夺了他的妻子!
曹文泰视此为奇耻大辱。
三皇子从前只能算是太子殿下的乖巧跟班,其生母萧贵妃虽有贵妃位分,却一向被曹皇后所轻视怠慢,言道她能得此高位,全是仗着家世背景,皇帝对她根本没几分宠爱。曹皇后会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因此曹文泰一向表面上对这对母子礼敬,其实心里从来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只是最近,他听到了一些传言,知道那位外表乖巧的三皇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有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他只当对方只是做做白日梦而已,没想到如今都能纵容舅家表兄,踩在他们承恩侯府的头上了!倘若他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嚣张得意,岂不是失了曹家的威风?!
曹文泰暗地里计划着要给三皇子与柱国将军府一个教训,同时也在为自己物色新任的未婚妻。他改变了目标,不再盯着那些当朝重臣的女儿、孙女了,而是看上了几位郡主和长公主的女儿们。如今曹家在皇帝面前不大得脸,急需一位能进宫争取太后支持的贵女助力,与皇室有亲近血脉关系的闺中少女们,都是他的上上之选。
其中马玉蓉就是曹文泰挑中的最合适的人选,对比远在北平的燕王郡主,以及才貌、性情上有所不如的其他几位县主、千金们,马玉蓉样样都配得上他,只是年纪稍小了些,与他差了四岁。不过,眼下他正要守孝,身为孙辈给祖母需要守上一年,马玉蓉年纪小些,也不是没有好处。只要她在未来一年内不正式定亲,孝满后他就可以请曹皇后出面说媒。
一国之母出面说合,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断然拒绝。他再想办法讨好一下永宁长公主,以及马玉蓉本人,事情应该有六七分的把握。
曹文泰如意算盘打得叭叭响,不料才开始在永宁长公主面前献殷勤,事情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就被堂弟曹文衡横插一脚,给坏了事!永宁长公主方才派了婆子来数落他,那些话听着和气,其实内里透着刻薄与鄙夷,分明在告诉他,这门亲事绝对不可能做成,让他早些打消了主意!
曹文泰简直要气死了!本来他听说关于曹文衡的种种流言之后,也觉得很不象话的,更看不上婶娘平南伯夫人一边不肯来侍疾,一边还想要争夺承恩公夫人的嫁妆与私房的行径。只是他觉得,这种事母亲与下人就可以打发了,用不着他与父亲出面。他们父子只需要关心外头的大事就行,家里这点小事,不必他们分心。平南伯府早就是秋后的蚂蚱,成不了气候,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谁知道如今,他竟然会被秋后的蚂蚱狠狠咬了一口!
谢显之看着曹文泰变得格外难看的脸色,暗暗咬了咬牙,压低声量继续道:“平南伯府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去算计人家姑娘,实在是叫人不耻,更令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么蠢的法子……就算真的把马姑娘哄住了又如何?她与大妹妹时常通信往来,只需要偶然提上一句,就能当场拆穿他们了。而近日大妹妹与马姑娘都来了报恩寺,定然少不了见面的机会。平南伯府明知道我们兄妹在这里,还要用这种手段,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文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们若不是太蠢,就不会落得今日的地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盯住谢显之:“你确定,曹文衡确实做了这种事么?!不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你所说的话,也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谢显之心下一跳,面上却还保持着镇定:“我哄你做什么?这种事,别人又如何能陷害平南伯府?他们家的人不止一次上门来纠缠大妹妹,附近邻居都是知道的。大妹妹卖人、撵人,到如今身边只剩下一个贴身侍候的丫头,也是人所共睹。至于那上门冒名哄骗的婆子,也有马家的人可以做证。若文泰表兄这样都还不肯相信,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曹文衡近日也在寺中,他在做些什么,你想打听也不难。这种事,想必是难不倒承恩侯府的。”
曹文泰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连声告辞都不说,转身就走。谢显之唤他,他也不回头。想知道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求证的时候。倘若曹文衡真的自寻死路,他当然不能轻易饶了他!
错过了马玉蓉这个上好的人选,他一时间还不知道去哪儿找更合适的婚配对象去。一想到原本好好的计划,刚刚开始就被破坏了,他整个人就暴躁得不行,很想找个人出一出气。
谢显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尽头,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挑拨离间这种事,他还是头一回做,真有些不习惯。看来他不是这块料,以后还是老实读书做人算了。
水深
谢显之回到暂时租住的小宅,把自己方才做的事都告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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