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蕉吓了一跳,跟在马车后头追了几步,大声问:“姑娘你是谁呀?方才那位妈妈是不是在你们车上?喂!你别跑呀!”
人家姑娘压根儿就不搭理,就这么头也不回地把车驾跑了。
翠蕉回到门里,与谢慕林面面相觑,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翠蕉还挺委屈:“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她?跑这么快做什么……”
谢慕林疑惑:“送春盘的婆子到底在不在车上哪?要是在,她方才都敲我们家的门了,还跟你说过话,这会子有什么好逃的?”
主仆俩只觉得一头雾水,只得纳闷地回后院去。
后院里,谢映慧正拉着绿绮问家里人的情况,饶有兴致地细问谢映容得知下人不会送她到报恩寺附近来,而是直接送她去三山门的码头时,是何等慌张失措的模样。绿绮模仿着谢映容哭唧唧地被大金姨娘硬拖上马车时大喊大叫的样子,逗得谢映慧咯咯笑个不停。
见谢慕林来了,谢映慧便叫她过去:“二妹妹快来!三丫头知道自己不会到报恩寺来时,那模样真是太好笑了!她把旁人都当成是傻子了,机关算尽,真以为我们没脾气么?随她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做梦去吧!我倒要看看,这回她还能使出什么昏招来!”
谢慕林虽然觉得谢映慧有些夸张了,但也对这个话题挺有兴趣的,便带着翠蕉凑了过去,将方才门外马车奇怪的举动,给抛在了脑后。
马车一路行到河边,到得一处清静远离行人的所在,方才停了下来。
驾车的丫环将马缰系好,整个人松了口气,方才又重新爬回马车里去:“姨娘,娘,没事儿了,她们没瞧见你们,应该也没看到我的脸。”
坐在车中的李瑶枝也松了口气,苦笑着说:“我可没想到,出来瞧瞧未过门的媳妇,还要尝试一回逃走的滋味。这事儿可别叫人家姑娘知道,不然将来媳妇进了门,我有什么脸见她呀?”
坐在一旁的古娘子笑道:“你也是自找的,非得偷偷摸摸走这一趟,何必呢?瑞哥儿只是交代我,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日,一定要送一份春盘给那位谢二姑娘品尝,可没叫你亲自出面。你自己鬼祟也就算了,还连累得我也鬼祟起来,有什么意思?”
李瑶枝瞥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瑞哥儿头一回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去年腊月时还叫我别胡思乱想,等到过完年,就说非她不娶了,只等立了军功回来,就要家里人上门提亲去。如今人都走了,出发前还特地嘱咐你送春盘给人家。他今儿生日,本该是旁人给他送东西的,他却非得给别人送东西,还不肯说原委,显见是真的上心了。我怎么可能不亲自去瞧一瞧那姑娘,至少也要知道她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才好。”
古娘子说:“如今远远见着一面,你能看出什么来?不过我觉得这姑娘生得秀气,胆子也不小,跟瑞哥儿挺相配的。通常姑娘家远远瞧见马车停在路边,就算心里再疑惑,也不会特地打发人过来问的。她倒是敢问,使唤的丫头也大胆,这就比一般的怯弱闺秀有意思了。我瞧着不错,大小姐想必也会喜欢的。”
李瑶枝翘了翘嘴角:“大小姐会不会喜欢,还得再看看。不过,只要是瑞哥儿喜欢的,就比将军挑的强一百倍了!”
糕点
谢慕林并不知道那辆奇怪的马车里载着的是谁,与大姐谢映慧听完绿绮描述三妹谢映容的狼狈事后,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晚饭时间将至,她看着桌上那一大份春盘,想起了萧瑞给自己送来的这份礼物,内心有些哭笑不得。
这应该是他出发离京之前,就嘱咐人送的吧?只是送东西的婆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这么迟才送过来,又送了这么大一份,这叫人怎么吃呢?而且这东西就是吃个新鲜,里头有大量的蔬菜,取个“咬春”的意思。如果放到明天再吃,只怕味道就要大打折扣了,也失了原本的意义。可她总不能一个人把整份春盘吃光吧?那还能装得下晚饭吗?
没办法,谢慕林最终只能将这份春盘拿出来,与兄姐们一道分享。
她直言这是萧瑞派人送来的,谢显之曾在湖阴与萧瑞来往过多次,倒也相熟:“原来是他。他不是出发往北方边镇上任去了么?竟还提前吩咐人,到了二月二就送春盘过来,真是有心了,但怎么这时候才送过来?”
谢慕林笑说:“兴许是他不在家,家里的下人就懈怠了吧?其实时间早晚又有什么要紧?正好给咱们晚饭添个菜。”
谢显之笑着点头,伸出筷箸去挟了几口尝了,赞道:“味道真不错,他家用的也是上好的菜蔬,大概也是皇庄上出产的。”马玉蓉送过来的那一份春盘,就是用的皇庄出产的蔬菜,味道比自家将就做的那一盘要好得多了。
谢映慧随意吃了几口,抬眼看向兄长与二妹:“这个人我听你们和玉蓉说过好几次,但好象没真正面对面相处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前我们从来不跟萧家的人打交道,没想到如今你们竟跟他这样熟了。”
谢显之笑着说:“他为人不错,性情和气,又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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