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聚,她很想亲自为谢映慧设一桌小宴践行。谢映慧看着信,忍不住感叹万分。
谢显之这边的下人又提到从外头打听来的消息,焦闻英前来报恩寺,倒不是为了祝圣法会来的。他有故人就葬在寺中,本来每年二月初七,都会前来祭拜。但今年他一听说宫里有旨,要大办二月初八的祝圣法会,为了躲清静,避开汹涌而至的官员权贵,便趁着休沐日提前过来上香了。
至于曹文泰,在报恩寺一带逛遍了卖香烛祭品的店,似乎要给继祖母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出殡大典。但日子这般仓促,而且买的东西只是数量多、价钱贵,实际上做得不算精细,都是赶工赶出来的,可知承恩侯府也只是临时决定要这么做的而已。考虑到承恩公夫人出殡是在二月初六,距离祝圣法会的日子已经很接近了,这时候早有大批权贵云集报恩寺一带,承恩侯府八成是要在所有人面前扮一回孝子贤孙,好好出一回风头吧?
谢显之与谢映慧听后,都觉得十分无语。谢慕林倒是颇为惊喜:“这么说来,他家又开始做表面功夫了?那就算遇到了我们,也只会客客气气地,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叫别人看在眼里吧?”
和气
谢显之与谢映慧想明白这一点,齐齐松了口气,心头压力大减。
谢显之想了想,道:“明日我去茶馆见焦大人,倘若文泰表兄真的找来,我会镇定地应对回去的。我原也不曾犯什么大错,没必要太过畏惧他,只需要做到不失礼数就行了。外祖母出殡,我想要给她老人家磕头送行,也是要跟承恩侯府打交道的。若遇到平南伯府一脉,避远着些,不要单独与他们相处就好。”
谢映慧也稍稍回过神了,想想之前自己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还觉得有些丢脸,讪讪地说:“如果承恩侯府这边要做表面功夫,必定比平南伯府要脸面些,否则也不需要请宫中派太医去给外祖母诊治了。我若遇到了他家的人,大不了也私下告平南伯府一状,让他们自家人管束自家人去,我也好躲个清静。”
谢慕林听得笑了,问她:“那咱们还要不要再去另行租宅子了?”
谢映慧瞪了她一眼:“租什么宅子?如今哪里还有宅子给我们租?!”又忍不住小声嘀咕,“那些达官贵人也太谄媚了,不就是太后娘娘要祈福么?犯得着巴巴儿地跑来租房子凑热闹么?手脚这么快……怎么不见他们给朝廷办事时,也这般利索?!”
谢慕林与谢显之只当没听见。
次日谢显之去赴茶馆之约,顺利见到了焦闻英。焦闻英看过他的文章后,夸奖了其中一篇的破题破得好,又将另外几篇的不足之处说了出来,还指点他去读哪些书本,什么人的文章,会比较有益。谢显之觉得这都是极难得的提点,连忙牢牢记下。
过后两人开始闲聊,焦闻英问及竹山书院近况,尤其是几位比较熟悉的朋友,比如牛大儒等人的身体,谢显之恭谨地一一作答。他估摸着,焦闻英与宋祭酒乃是旧友,应该也会对二房叔祖母宋氏的近况比较关心,便也顺带提了几句。焦闻英果然侧首细听,颇为关注,甚至连宋氏的女婿与外孙的学业情况也都过问了。
谢显之不是个爱说人闲话的人,但新年伊始,谢梅珺便要闹着与杨意全和离,这事儿谢氏合族皆知。这事儿一旦做了准,杨意全与杨淳父子今后在谢家的待遇,就会截然不同。谢显之见焦闻英似乎有关注这对父子的意思,略一迟疑,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只道是目前正议析产别居,并没有说要和离。
焦闻英神色肃然,没有多问,但显然已经把话听了进去。他若想调查清楚这件事,不必向谢显之打听太多,自有法子可以去调查真相。
两人谈了个把时辰,焦闻英就要离开了。谢显之恭送他出茶馆,又与他约定了日后每季度都会把自己写的文章寄送进京,请他指点。
在茶馆门口,谢显之不出意外地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曹文泰。后者仿佛是碰巧路过此地,遇上相熟的表弟,就来打个招呼,打完招呼了才“惊讶”地发现表弟身边站着的是朝中重臣,连忙文质彬彬地上前见礼。
焦闻英对曹文泰并不热络,点头致意后,就直接与谢显之告辞了。曹文泰有些失望地目送他离开,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焦闻英坐在那样的位置上,又是今上心腹,就算承恩侯府有心拉拢,也要小心谨慎地进行。这不是一两日能办到的事,也不是一次见面攀谈就可以拉近彼此关系的,他不用着急。
曹文泰回过头看向表弟谢显之,又堆起了消失多时的亲切笑脸,和和气气地问候表弟几时进的京?可是来给承恩公夫人送葬的?怎么不到家里来吊唁?如今住在哪里?表妹病情如何……等等等等。
谢显之很警惕地一一做了回答,拒绝了前往承恩侯府借住的邀请,却承认了自己会参加外祖母出殡仪式。
曹文泰并不在意,他眼角扫了几眼不远处焦闻英刚刚登上的马车,心知自己与表弟的对话定会落在那位的眼里,便继续端起一张和气的笑脸,说了些关心谢显之身体与学业的话,还叫他们兄妹到府里来吃饭,约定好了出殡当日会合的时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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