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僵硬了,咬咬牙,又作悲伤拭泪状:“二姐姐别说了,你这是在拿刀子戳我的心!我……我承认对程大哥一见钟情,如今情根深重,只盼着有朝一日能与他成就姻缘,如何能坐视他娶别人为妻呢?!他……他在卞家守礼,是因为尊重我,怕坏了我的闺誉,怎会生出什么怨言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这样的君子,方才值得我去爱慕呢。除了他,我眼里是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
“那你为什么听说他生病的消息时,不但不感到悲伤担忧,反而露出高兴的表情来?”谢慕林冷不妨撕开了她的伪装,不跟她作戏了,“别跟我撒谎,刚才我就盯着你的脸,离得这么近,我看得很清楚。你知道他生病了,第一反应是窃喜,是随后才想起来要装哭的。可就算你拿帕子擦了半天的泪,眼角也没真正湿一下,可见你的哭只是假装出来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三妹妹,你演技不行,用这种招数,只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人。在稍聪明一些的人眼里,你假得太明显了,没人会上当的。你诸般做作,也不过是在出丑而已。下次真想要用这种招数骗人,你至少也要在帕子上沾点姜汁,好熏出几滴真正的眼泪来。”
谢映容整个人僵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既羞又恼,还有几分隐隐的惊惧。她真的装得很假么?这些招数她上辈子就已经在用了,从来没人说过她学得不象呀?
在江家,江玉良那位极得庞的生母白姨娘就是这么做的。若不是正妻小程氏有宁国侯府这个娘家在,白姨娘凭着宠爱与儿子,早就将她挤兑得无立足之地了!江侍郎每每看到白姨娘这么哭,都会怜惜不已,江老太太也从来都会相信她控诉正妻小程氏的那些话的,小程氏自己都没法辩驳。谢映容自问学白姨娘学得十分传神,凭什么二姐谢映真要笑话她装得假?!
谢映容根本就没想过,白姨娘装得真,是因为江老太太与江侍郎都偏爱她,愿意相信她的话,就算知道她说谎了,也会偏帮几分。而小程氏也确实有过许多霸凌妾室的举动,所以怎么都洗不白。可谢映容对着不喜她的姐姐做同样的举动,怎么可能会奏效呢?她哪里有白姨娘那样的底气?上辈子她在江家用这一招,就从来都没奏效过!
谢慕林又继续分析道:“不管你如何掩饰,你就是想嫁给程笃,拿什么一见钟情说事儿。可你若真的对他钟情,得知他生病了,为何不忧反喜呢?莫非他的病,还能带给你什么好处不成?总不会他病得不轻,难以说亲了,你就有机会嫁过去了吧?可如果他的病真的到了没人敢嫁的地步,你又凭什么觉得爹爹会答应把你许配给他?”
谢慕林盯着谢映容:“你难道还打着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好逼爹爹不得不答应,宁国侯也不得不答应?”
谢映容的脸色这回是真的白了。谢慕林虽然没有猜到她的计划,但也沾了点边了,她不能再让这位二姐姐猜下去。
谢映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二姐姐都在胡说些什么呀?这些话,哪里是我们这等闺阁里的女孩子该说的?你不觉得脸红么?”
谢慕林一哂:“你都听懂了,可见你心里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就真的没这么想过吗?”
谢映容窘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闪烁:“我……我不听你胡说八道!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转身就想进里间躲避。
谢慕林施施然换了个坐姿,感叹道:“真没想到呀,三妹妹心机还挺深,才说过真心悔改的话,如今又开始哄骗人了。你既然这么不老实,那我也没必要遵守先前的约定了。卞家来人的话,我会让他们远远在院子门口看你一眼,确认你平安无事,接着就把人打发掉的。省得你真见到了他们,又捣鼓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诡计来,将来我们见了卞家人,更觉丢脸。”
谢映容飞快地转身瞪向她:“不!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是你先食言在先。”谢慕林一脸的漫不经心,“那又怎么怪得了我呢?”
谢映容急得眼珠子乱转,但还是咬紧牙关:“我没有食言!没有哄骗任何人!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就能!”谢慕林站起身,睨着她道,“放聪明点,三妹妹,你还没那本事,能算计得了所有人,更没那资本,叫所有人都照着你的心意行事。强扭的瓜不甜,我奉劝你还是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吧,不然将来吃苦受罪的日子长着呢!”
她没有再听谢映容的狡辩,抬脚走出了房间。
无望
谢慕林一出房门,就看到大金姨娘站在门边,呆呆地靠着墙,看起来好象在等她。
谢慕林想了想,就开口问大金姨娘:“三妹妹命蜜蜡拿自己的金首饰去收买锁儿,让锁儿帮忙给卞家传信,这事儿姨娘真的一无所知吗?我所知道的你,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糊弄过去的人。”
大金姨娘苍白着脸站直了身体,冲她福了一福:“二姑娘恕罪,我……我确实是知道的,就连锁儿这个人选,也是在我观察过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后,推荐给三姑娘的人选。这小丫头平日里就有些贪财,但又时不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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