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弟明明很聪明,只是贪玩而已,既然要下场,当然得认认真真地考上一回才行。谢家三房的孩子,怎能在考场上走过场就算,却榜上无名呢?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年的元宵节,湖阴县城内张灯结彩,谢家角上也是喜气洋洋,人人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气氛当中。
但谢家三房却顾不上过节,除了吃些应节的汤圆、花糕,挂了几盏应节的彩灯以外,家中人人都在为第二天谢显之、谢慕林兄妹的出行做准备。
明日一早,他们兄妹二人就要带上几个男女仆妇,与毛掌柜他们一道,返回离开了大半年的京城,接回谢映慧、谢映容与大金姨娘一行人了。
出发
谢慕林与谢显之出发的时候,全家人连同二房、三房都齐齐把人送到了码头。
谢老太太没有走这么远,却也难得地把孙子孙女送到了大门口,还一脸不高兴地对他们说:“何必跑这么远的路回京城去?两个女孩子,多派几个人去接就行了,用得着你们这般辛苦?!”
谢显之露出了为难之色,张口就想要说出自己是想顺路去给外祖母磕个头,谢慕林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制止了他开口,转而对谢老太太说:“老太太,大姐和三妹妹都病了,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十几岁大,光派几个下人去怎么能行?就算有金姨娘沿路照看,她也只有一个人,未必有精力同时兼顾到两位姑娘。大哥去,是他为人长兄有责任,我跟着去,是因为我也是女孩儿,照顾起姐妹们,比大哥要方便些。至于为什么带我,而不是带上四妹,当然是因为我年纪比四妹大几岁的缘故。这些事,我们都早跟您老人家解释过了,怎么您如今又要问了呢?莫非是心里舍不得我们,不想让我们出远门,却又不好意思直说,因此您才会故意说这样的话的?”
谢老太太顿时拉长了脸:“谁个舍不得你们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回进京,可比不得先前从京里出来的时候,人多势众。你们就只有兄妹两个,带了几个下人,都不是精明能干的那种。就算有姓毛的在,路上也不见得能好过。给我仔细些吧,万一病在路上,可不是玩儿的!到了京城,小心姓曹的又找你们晦气!”
她甩了袖子便转身带着珍珠与何婆子走了,头都不回,好象对两个即将出远门的孙儿孙女毫不在意一般。
谢慕林却言笑晏晏地对其他人道:“瞧老太太多关心我们哪,心里明明舍不得我们,放不下心,一再嘱咐我们要照顾好自己,却还要装出严肃的模样来,分明就是放不下架子嘛。老太太的性子真可爱!”
文氏、谢徽之、谢映芬、谢涵之与宛琴离得近的,把谢慕林的话听了个分明,全都忍不住呛得咳了起来。
谢显之面露古怪之色,干笑着扯了扯嘴角,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
谢谨之依旧淡定如常,嘱咐妹妹:“你既然明白老太太的苦心,路上就得再谨慎小心才是。你别忘了,你是打了包票,说会把大哥照看好,家里才许你跟着大哥出门的。若是大哥在路上身体有所不适,你可千万别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谢慕林笑着说:“二哥放心,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照顾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实在遇上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变故,我也可以去请教毛掌柜。”
谢谨之叹了口气,又转头去请毛掌柜与刘伙计多多照看兄长与妹妹。毛掌柜笑着答应了。他其实真觉得东家的太太、少爷们担心太多了,不就是赶几百里路去京城么?他每年都要来回走几趟,十分安全,也不算辛苦。既然不是一定要赶时间,他们慢慢走就是了,大少爷与二姑娘又能出什么事呢?
二房的人过来与三房一行人会合了,连宋氏都出了门,拉着谢慕林的手,向谢显之与他身边随侍的菖莆问了许多准备工作,又问了毛掌柜路上的安排,便对谢显之与谢慕林道:“有老毛在,我不担心你们路上会遇到什么麻烦。只是你们两个孩子头一次在没有长辈陪同下出远门,行事再谨慎小心,都是不为过的。我只说一点,宁可慢些、稳些,都别赶得太急了,免得出事。
“把你们父亲的名帖带好,遇上有关卡就送出去。先前平望镇千户所送来的书信,你们也要随身收着。万一遇上不买你们父亲账的关卡,就得出动那位千户大人的面子了。几百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慢慢走,天也能到了。先看慧姐儿与容姐儿的身体如何,再考虑回程的事。我还是那句老话,不必着急。实在不成,大不了再走运河回来便是。船行的东家与我们也算熟络,怎么也能挤出一两条船来的。”
谢显之与谢慕林忙肃容垂手应下了。
这时候,宗房的人也过来了,宋氏便不再多言,命女儿、外孙与宗房、三房的人一道,将两个孩子及毛掌柜、刘伙计送往码头,把他们送上了回京的路。
谢慕林与谢显之先坐船前往湖州府,在湖州上岸,再改走陆路。他们此次带的人不少,除了侍候谢慕林的翠蕉和侍候谢显之的菖莆这两个贴身丫头外,就是谢显之的小厮青松,谢谨之借给长兄的小厮石砚,还有谢慕林带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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