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们谢家,还有谁能替她撑腰呢?”
文氏擦去面上的泪水,脸上原本的几分犹疑不决全数一扫而光了:“你说得对。梅珺如今受了大委屈,除了我们这些血脉亲人,又还有谁能为她做主呢?!”
她转向杨意全:“杨姑爷也不必在我面前扮委屈,这一招我也不是没见人用过的。昔日老爷府中不但有平妻曹氏,还有几个姨娘,算计我的时候,也曾扮过可怜,哭过委屈。那时候,老爷不在家里,老太太不喜欢我,再多的亏,我也只能硬吃下去了。所幸如今否极泰来,曹氏已离,姨娘们都老实了,老太太也不再为难我。可我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瞧见杨姑爷一个大男人,也祭出了这等上不了台面的花招来,真真令人叹为观止!
“杨姑爷,你有这样的心计,何不专心苦读,争个进士功名回来,日后在官场上费心思害人去?成日里想着纳妾收美,宠妾灭妻,还要学妇人的手段扮可怜,在人前颠倒黑白,陷害原配发妻,你不觉得自己太闲了么?!”
杨意全身体不由得晃了晃,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五雷轰顶,如堕梦中:“素敏妹子,你……”
“请不要再叫我闺名了!”文氏斜睨着他道,“杨姑爷不把谢家放在眼里,还装什么好亲戚,好大哥呢?我只恨从前自己瞎了眼,竟然误以为你真是个好人,信了你这么久!早知你是这等小人,多与你说一句话,我都嫌弃!”
她甩袖就拉着女儿转身走人了。本来她是打算去二房拜年的,因此要从正门进入,如今只觉得晦气得很,索性回自家先把怒气平息了,换上笑脸,再与家里其他人一道去二房不迟。
谢慕林离开之后,还回头来多看了杨意全几眼,见他呆立原地,半晌没见动静,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只觉得这位杨姑父越发莫名其妙了。
事情做都做了,如今装起清白无辜的模样来,不嫌矫情吗?这里又没有别人看他表演,他自己倒是爱给自己加戏,真把自己当成白莲花了?
既然姑姑谢梅珺如今对他厌恶之极,做娘家人的只管支持谢梅珺就是了。反正后者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女子,她自然会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个令人失望的丈夫。
杨意全不知道自己在谢家二房门前发了多久的呆,反正二房门房里的仆人早就看到他了,还听到了文氏与谢慕林对他说的话,悄悄儿地报进了内宅。
谢梅珺闻讯露出了笑脸,对宋氏说:“母亲您瞧,三嫂真真是个贴心的好嫂子,真姐儿也是孝顺听话的好孩子。您有这样好的儿媳和孙女儿,女儿也替您高兴。”
宋氏忧心地看向女儿:“你真的拿定主意了么?不更改了?”
“不改了。”谢梅珺十分淡定地说,“原本我也想过,要与他虚与委蛇些日子,大家相安无事就是了,怎么也要先应付过去,待两个孩子长大成家了再说。可我万万没想到,杨家竟如此过分,杨意全也很是无耻。我当时气到了极点,忽然间就想开了。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忍让他们呢?杨意全不想好好过日子,我就不跟他过了!趁着如今有了理由,又有族人支持,早日把他打发了是正经!”
红白
谢梅珺见到杨意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萧索的气息,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连精气神都被打掉了似的。她看到丈夫这副模样,心头顿时涌出一股快感。
不用说,杨意全定是因为在二房门前被文氏说了那番话,才会如此失魂落魄的了。他以为自己是一片痴心,其实完全就是妄想!三嫂文素敏虽是个软和人,很容易被人糊弄、欺骗,可她辨得清是非,认得出忠奸!杨意全以为说几句好话,扮作温厚兄长模样,就能挑拨她与谢家人的关系,那是休想!
谢梅珺轻蔑地瞥了丈夫几眼,便移开了视线:“坐下吧,傻愣在那里做什么?”
杨意全怔怔然抬头看向她:“梅珺,你都跟素敏说了些什么?你怎能……怎能跟她说谎,中伤为夫呢?!”
谢梅珺嗤笑一声:“我几时说谎了?不过是照实说出了你和杨家其他人的心里话罢了。怎么?你们做得出,就不许我说得出来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不但把你们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告诉了三嫂,我还告诉了谢氏宗族所有人!如今他们都站在我这一边,无论我要做什么,都会支持我。他们还会在自己的亲友中宣扬杨家的荒唐行事,以及你杨举人的虚伪言行。
“用不了多久,杨家就要再次名闻乡里,你杨举人更是要大大出一回名了。这一回,别人可不会再拿你是谢家女婿的事儿来说嘴了,只会佩服你为了纳妾公然冒犯正妻与岳家。我想……这应该十分称你的意吧?毕竟你心里最不喜欢听见的,就是被人说,你是谢家的上门女婿,有今日都是因为沾了谢家的光!”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杨意全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心中震惊于妻子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却目光闪烁地矢口否认,“你休要在那里胡编乱造!我几时有这样的想法了?还有,我做了什么?杨家又做了什么?竟令你如此不顾体面,在娘家人面前恶言中伤我们?!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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