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但如今看到父亲在家书中对她的种种安慰与鼓励,她竟然觉得很想哭。她以前对亲生父亲真是误会太多了。其实父亲真真是个明事理的人,品性也清正,对曹家的许多行事手段并不赞同。知道她脱离曹家生活,他还感到十分欣慰,可见他本人从来都没有过依仗曹家飞黄腾达的想法。
母亲曹氏身边的人,从前对她说那么多不符合事实的话,让她对父亲产生了那么多误会,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谢映慧心里又给外家添了一笔罪行,对父亲的观感却大有改观。她如今也不是很相信身边侍候的人,有什么心里话也不太敢跟身边的人提,因此只能在家书中向哥哥倾诉了。
谢映慧还在家书里提起了谢映容,说她接到父亲的信后,由于当日天色已晚,便等到第二天,才上了卞家的门去接妹妹。但不知怎么回事,谢映容竟在半夜里发起烧来,病得起不来床了。卞家的人很是自责,道是卞大姑娘不小心,才害得谢映容生病了。虽然知道谢璞命人接走女儿,是名正言顺的,却担心谢映容在转移途中病情加重的话,卞大姑娘的罪过就大了。于是卞家人很客气地向谢映慧请求,让他们将谢映容留在家里照顾,等她病好了,再送回珍珠桥谢家大宅去。
谢映慧不好驳了卞家人的请求,她见谢映容确实烧得不轻,要是路上真有个什么不妥,岂不是她的责任?况且谢映容看上去只是忽然感染了风寒,吃几天药,估计就好了,迟几日早几日回家,差别都不大。谢映慧自己都还没决定,要不要回湖阴老家与家人团聚呢,这几日她还拖得起。
谢映慧就这么空手回了家,只是当她从蔡老田处听说,昨儿夜里,金姨娘曾经以药膏用完了,急需买新的为理由,在大门口叫了一个在附近转悠着替人跑腿打杂的少年,派他去市集上买药膏,还特地付了一两银子的跑腿费,就觉得不对劲了。
蔡老田夫妻认为这一两银子的跑腿费很可疑。附近那几个受雇帮人跑腿的少年人,跑腿费的行情不过是十来二十文一次罢了,便宜得很,就算给赏钱,也不过是一二百文。金姨娘用得着花上一两?况且她没病没痛的,什么药膏这么要紧,还要连夜去买,一晚上都等不得?而既然是这么要紧的药膏,金姨娘又为何不趁早买好呢?
谢映慧于是便怀疑,金姨娘可能得到了消息,知道谢璞要打发人接谢映容回家,便连夜叫跑腿的小子给后者送了信。于是,谢映容就这么恰好在半夜里发了烧,责任还算在了卞大姑娘头上。
谢映慧简直要气得笑了,她见过卞家请来的大夫是如何替谢映容诊断的,知道后者是真的病了,并不是装的。她真想不明白,谢映容为何就非要赖在卞家不走了呢?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让自己病得这么严重,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会好起来,又是否会留下后患,真的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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