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老贾头只盼着那一天能早日到来。”
谢慕林点头,又道:“如果真有那一天,光靠我们谢家角这个小小的水泥作坊,可做不了多少生意。改日你得跟作坊的管事商量一下,让他提醒提醒谨华哥,最好是另外找个地方,扩建水泥窑,要是当地本身就有煤矿又或是粘土、陶土,那就更好了,也省得我们还得从别处运原材料过来,费时费力又费钱。那地方最好偏远一些,有水路可运货就行,别离城镇太近。”
水泥作坊的污染问题还是挺严重的。
老贾头忙赔笑道:“二姑娘说得是,这才是最要紧的大计呢!至于那糊涂老工匠,就当便宜他了。不是有个词,叫什么……千金买骨么?就拿他当个范例,好叫所有工匠都知道我们谢家是多么的仁义,投到我们谢家的作坊来做事,才算是真正过上好日子了!反正那老头子只会这一种秘技,也不见得能多赚多少钱。若真的发了财,他还未必能保住这秘方呢。咱们老爷是三品的高官,家里参股个水泥作坊,挣点小钱,都有人眼红,想要来偷配方,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老工匠?”
谢慕林挑了挑眉:“谁来偷水泥配方了?”
杨四
说起这件事,老贾头就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说来这人……还是咱们谢家的亲戚,本身更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小户人家,谁也没想到,他做事竟会这么不讲究!可我们做下人的,又不好跟人较真,就怕事情闹大了,他没事,我们倒要吃挂落。”
谢慕林见他始终神神秘秘地不肯说出那人的名字,还说是亲戚,就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是谁呀?你要说就快说,别在这里卖关子!”
老贾头这才老实说来:“这人姓杨,其实是二房那边大姑太太夫家的人,说来跟大姑老爷血缘还很近,得管大姑老爷叫一声哥,是同一个爷爷所出的堂兄弟,还是嫡出的。不过他是小儿子,没继承多少家业,平日里靠着哥哥嫂子过活,在这湖阴县城,听说名声也不太好,是个出了名的纨绔,也就是仗着杨家的名号在外头胡作非为罢了。可杨家大老爷在外头做官,家里人素来要脸面,因此凡事都要护他三分。”
这位杨四爷刚开始找上门来的时候,是想叫水泥作坊的人给他重修一下郊外小田庄上的粮仓,预备秋粮下来后,方便存放,说是原本的粮仓破旧了,总是有老鼠出没,水泥地面的粮仓不但干净,还不容易有蛇虫鼠蚁出现。
这也是如今水泥作坊最经常接到的生意类型,因此作坊的人最初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因为杨家是谢家二房的姻亲,优先给他干了,连价钱都给他打了个八五折,最后还把零头给抹了。
如此优惠,活计又做得快又好,水泥作坊的匠人当然不会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后来是杨四爷的管家总是劝他们不必太过赶工,慢点做没关系,他们才开始觉得奇怪的。他们虽然工程进展快,但早就做熟了,活计干得并不粗糙,甚至看在二房面上,做得格外细致些。雇主还叫他们做慢点,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他那个小田庄,粮仓本来就建得不大,还要叫他们把地给多铺几层水泥,材料都比别家耗费得多。
别家雇主都只会催着他们赶紧做完,毕竟工钱虽然固定,伙食却是工匠们多做一天,雇主就得多包一天的,材料钱也要另算,为了省钱也不会特地叫工匠们慢慢做活,增加没必要的工程量。
当时去杨四爷家干活的工匠领班就留了心,很快发现,每次需要从作坊拉水泥到工地上的时候,杨家都必定要派上几个人跟船,到作坊里细看烧水泥的窑周围都堆了些什么材料,又是如何烧的。因为水泥作坊不许外人轻易入内,他家才特地让工匠放慢速度,多耗水泥,好有机会多去作坊几回。
老贾头对谢慕林说:“也是作坊那些工匠粗心,觉得水泥这东西,材料都是贱物,随意就地堆放,忙起来时也没顾得上拦人,竟叫那几个人看出了底细。我跟管事打听过了,那位杨四爷不但派了自己家里的下人去,还问他哥哥借了人手。等他家那个小粮仓完了工,他立刻就在自个儿的小田庄边上挖洞建窑,不知打哪里弄了些材料回来,也要烧水泥了!”
谢慕林听得有些好笑:“不是说杨家大老爷在外头做官,因此他家的人在家乡就格外要脸面吗?他们家的人不介意杨四爷开水泥作坊?”就算是在谢家,也只有十三房这样偏支中的偏支,才会经营这种生意呢。至于三房,那是打着援助十三房的名义行事的,并没有出面明言水泥作坊是自家的产业。
老贾头告诉谢慕林:“那杨四爷在家里也没什么营生,他哥哥嫂子听说也烦他烦得很,却又不好不养活他,叫杨家大老爷那一支的长辈说他们不友爱兄弟。若杨四爷真能借着水泥,立下了家业,只怕他哥哥嫂子还巴不得呢,横竖吃亏的又不是他们自个儿。要是水泥真能赚到钱,他们兴许还想要分一杯羹去。这话是作坊管事托人打听来的,就是杨四爷他嫂子对娘家人说的话!”
谢慕林听得有些无语,便问:“那杨四爷可烧出水泥来了没有?”
老贾头对此却有些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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