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说话。见文氏带着儿女过来请安,谢梅珺立刻微笑着起身,迎出门来。杨淳、杨沅兄妹也跟随在母亲身后,来向文氏请安,与谢谨之、谢慕林兄妹相见。
此外,便是谢梅珺的丈夫杨意全,他今日也来了。前些日子,他去了外地访友,昨日才回归,听说文氏母子一行回乡,就特地送妻儿回娘家来相见。
众人互相见过礼,寒暄过后,各自落座说话。
谢慕林悄悄打量了姑父杨意全几眼。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五官端正,留着小胡须,穿戴并不华丽,看起来就象是家境殷实的一般读书人打扮,气质很是温文尔雅,不过存在感不是很高,有些沉默寡言。
谢慕林记得文氏提过,他好象是个举人,但一次会试落榜后,已经好几年没再考了,目前在竹山书院教书,也帮着主持庶务。身为创办人谢泽川的女婿,他基本上已经预定了下一任山长的职位。
至于他的长子杨淳,则是个十三四岁的温厚少年,生得不如谢家兄弟几个俊秀,但也五官端正,颇象他父亲,嘴唇有点厚,一看就给人以敦厚感。不过这孩子目前可能正处于变声期,偶尔说句话,声音都不大好听,所以很少主动开口,有些腼腆地坐在一旁听别人说话,或是冲着谢谨之,友好地笑一笑。
谢谨之主动地坐到他身边,与他攀谈,没过多久,已经约定好了,要一起看书温习功课了。
谢慕林则被杨沅缠上了。杨沅问她:“映芬说姐姐这里有许多点心的方子,是我从前没见过的。不知姐姐能不能借给我瞧瞧?虽说我和映芬的生日是在八月里,但时间也不算很长,要办好一个点心宴,叫受邀而来的宾客人人交口称赞,少不得要提前好生筹备一番。”
谢慕林笑道:“这有何难?只不过眼下我的行李还在整理当中,起码要到明天,才能把抄的食谱找出来呢。到时候我会把相关的书与笔记先过目一次,筛选出材料易得、做法也相对简单的点心,再拿给杨表姐你和四妹妹看。你们俩自己挑喜欢的,再叫厨子帮着采买材料试做,如何?”
杨沅拍掌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谢谢姐姐!”
谢慕林微笑,上座的宋氏转头看了过来,问:“你们说什么呢?沅儿这般高兴?”
杨沅忙跑过去抱着她的手臂撒娇,把情况说了。
宋氏用手指戳了杨沅的脑门一记,嗔道:“你表姐他们有正事要忙呢,你还要给她添乱。现如今离你过生日还有将近三个月,有什么可着急的?你表姐的糕点方子就放在那里,早晚都能看见,何必催促?”
说完了,她又回过头去,继续与文氏交谈。谢慕林这才留意到,她们在讨论祭拜三房老太爷谢泽湖的事。
文氏已经命人准备好祭品和香烛了,而且,按照她的计划,主持祭礼的人,应该是三房长孙谢显之,而不是她这个媳妇。因为她与谢谨之、谢慕林母子三人,礼法上都归属于二房,不是谢泽湖的正经子孙,在祭祀时,只能作为随祭人员,以侄媳、侄孙、侄孙女的身份,跟在三房几个孩子身后上香叩拜。
这件事谢慕林完全没想到,之前也没听文氏提过,心中不禁有些惊喜。
赢家
谢慕林的惊喜,不是因为文氏的做法,似乎不认谢泽湖为公公,明正了自己乃二房媳妇的身份,而是她主动向嗣婆婆宋氏说明了这一点,还将祭礼方案上呈给宋氏检阅,做足了一个“儿媳”该有的姿态。
文氏从前一直都把谢老太太吕氏当成了正经婆婆,对嗣婆婆宋氏只是心中敬重,但没什么实际行动。因为在她心目中,她很清楚,谢老太太才是谢璞的母亲。
不过现在,她对谢老太太与宋氏的态度都分别有了变化。不管这种变化能持续多久,态度已经摆在了那里。她端正了自己的立场,也就意味着,谢老太太对她的影响力,已经在渐渐下降了。
谢慕林欣喜地看到母亲的转变,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胸口的憋闷感消散了大半。
宋氏似乎也察觉到了文氏态度的转变,特地多看了后者几眼。不过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还在微笑着和气地道:“你让显之做主祭,他已经练熟礼仪了么?他虽然稳重,但毕竟只是少年,又是头一回经历这样的大事,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以他的出身,在族里就更要受非议了。”
文氏不由得有些迟疑:“这……可显之毕竟是老爷的嫡长子,老太爷的嫡长孙,族谱上有明文记载的。他生母虽然和离了,但毕竟不是出妇,他是三房嫡长子,无论老爷还是老太太,都是认定了的。宗房大老太爷,也不曾说过什么……这孩子品性正直,明白事理,并不因为外家显贵,就忘了自己的根本……老爷是希望他能获得族人认可,不因生母与外家的错处而沉沦的。”
宋氏微微一笑:“我知道,玉和与你夫妻二人,都不曾因为曹氏而轻视她所出的儿女,还是盼着显之能支撑三房门楣的。可曹氏素来不敬宗族,在族中名声不佳,如今和离毁家之余,又闹出了丑闻。显之是她长子,定会受她连累。你们让显之回乡读书,也是盼着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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