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
方闻山放缓了脸色,微笑着对她道:“你母亲也催着你跟我走呢,其实你不需要顾虑那么多的。相信我,一切都照我的安排行事就是了。”
曹氏有些犹豫:“我自然是信你的。牺牲了这么多,你我才有团聚的一日,若就这样放弃,太过可惜了。只是想到母亲,想到嫂嫂和侄儿侄女们,我又觉得我就这样丢下他们离开,太过残忍了。嫂嫂记恨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方闻山淡淡地道:“淑卿,你要想明白,程氏只是你嫂嫂,不是你哥哥,不是你的血亲。她从前对你好,是因你哥哥而来。如今你哥哥没了,她对你就变了脸色,岂不是正好证明了,她对你并非真心关怀,还骗了你母亲与哥哥?她还把你哥哥的死怪在你我头上,却也不想想,本来事情进行得一切顺利,是谁害得整个计划夭折的?是王安贵一家和程王氏!
“他们与你有什么干系?若不是看程氏的面子,你需要为了他们,冒险陷害谢璞么?他们把事情搞砸了,却想将责任推到你身上,哪儿有这么荒唐的事?!你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程氏面前,告诉她,你不欠她任何东西!反倒是她,将来需要仰仗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曹氏听着他的话,心头上的某种枷锁似乎松动了。
入住
谢家大宅的改建工程没几天就完成了。文氏再带着几个男女仆妇,把宅子里的碎石、砖块与枯枝败叶等所有杂物清理一空,把金萱堂重新打扫干净,便禀报给谢老太太,通知她老人家可以移驾入住旧居了。
谢老太太等到花儿都谢了,闻讯大喜,立刻命身边的丫头婆子收拾东西。她也没忘让珍珠去盯着三孙女儿谢映容,趁着整理行李的机会,观察后者是否有偷藏财物,然后顺利地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几件价值不菲的珠宝佩饰。
谢老太太认得,其中一对玉环,是自己曾经用过的东西,虽然后来不知丢去了哪里,但想来也是叫丫头们收起来了。如今这对玉环落在了谢映容手中,也就坐实了谢映容偷藏财物的罪名。其他那几件首饰虽看着眼生,但也肯定是从谢家大宅里偷的。
有了这些实打实的物证,谢老太太对谢映容的猜忌顿时达到了顶点。明面上的责骂羞唇还是轻的,谢映容最无法忍受的,是谢老太太暗地里的监视与戒备,原本还愿意听她的劝做些什么事,如今简直就是事事反着来了。
本来,卞家老太太趁着家里小花园的荷花开了,还打算办个消暑小宴,请亲友来家玩耍的。谢映容从卞大姑娘处打听到程笃一家也要去,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给程笃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了。虽然她不能肯定程笃这辈子也能出人头地,但眼下她还没找到更好的对象,尝试一番也无妨,反正一日未定亲事,她就还有选择的权利。
谁知道,原本答应得好好的,说一定会带孙女去参加卞家小宴的谢老太太忽然恼了,拿着谢映容偷藏的那几件首饰说事儿,禁了她的足,丢下她,只带着珍珠与何婆子去了卞家,还在宴上又与卞老太太拌了几句嘴,一肚子气地回来了。
谢映容千方百计从何妈妈处打听到两位老太太口角的始末,发现又是谢老太太寻衅生事在先,而且还招惹了众怒,若是善后不当,说不定就要与卞家反目了。
这简直就是在断谢映容的青云之路!
她觉得越来越难以忍受了。本来哄谢老太太留在京城,就是为了方便她在京中行事。没想到谢老太太的存在弊大于利,哪怕她因此避开了不好的名声,却也处处行动受限,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谢映容开始后悔自己的谋划,然而她如今想要改主意,也来不及了。
卞家小宴上不愉快的经历使得谢老太太对于慧圆街那帮新朋友的兴趣大降,连在新朋友面前显摆谢家的大宅与富贵,她都没那么积极了。跟那几个素来巴结她巴结得很殷勤的女眷打了声招呼后,她便带着孙女与下人,连带三大车行李,搬回了整修过的谢家大宅。
谢老太太入住金萱堂后,歇了一歇,吃过饭,便扶着丫头的手逛起了自己的院子,查看什么地方经过了修整,什么地方少了东西,什么地方还有不足。转了一圈回来,她还没来得及向文氏等人挑刺,门房就再一次上报消息,曹氏把谢映慧给送回来了。
曹氏并没有露面,她只是命心腹下人把谢映慧送到了谢家大宅门口,后头还跟着七八辆大车,装满了谢映慧个人的行李。同时一起被送过来的,还有谢映慧的仆从,除了她在谢家时就用惯的大小丫头外,还有八个婆子,八名男仆,从车夫、马伕、采办到跑腿办事的长随,一应俱全。
谢映慧哭哭啼啼地进了家门,刚刚拜见过祖母谢老太太与继母文氏,便对着长兄谢显之哭开了:“母亲真的不要我了,她真的跟着姓方的跑了!她好狠的心,连外祖母那儿都不去告辞,舅母和表哥也不知道是否知情。她果然嫌我碍事了,什么都没跟我多说,就让下人把我的东西收拾好,装车套马,连我一块儿送过来了!”
谢老太太听得眼睛都直了。文氏也大为震惊,连忙追问:“你母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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