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上完全新式的衣物实在惹眼,又是异发异瞳,看着就是外国老爷,只是张口就是纯正的中国腔,叫人听了都不由愣住。
殷许的衣服实在讲究,英伦西装三件套披着风衣围巾,皮鞋光滑噌亮,金色的钟表链从胸口垂下,看着就不是好惹的。
其他两个也不逞多让,敖湘穿着短裤高邦靴,身上是最近很流行的侦探小披肩,衬衫上坠着很多宝石,头上的小礼帽斜斜戴着又娇俏又可爱,像是哪里来的小王子。
东媖则是小西装,手上带着一块银色钟表,胸口插着一朵蓝花,又优雅又从容,清冷的外表像极了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看着他们三人这样,饕餮身着暗色长衫,手拿折扇意味深长的笑:“看来几位先生在外面过得不错。”
“哪里不错?简直苦死了。”敖湘对此大倒苦水,发誓:“这次回来再也不出去了。”
庚辰连忙搭声:“不出去的好,不出去的好。”
把桌上的菜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不知为何,吃饭的时候他突然起身,绕过屏风小心翼翼的牵出一位美人。
美人穿着清大袖,长长的马面裙拖在地上,不似清女那般梳着燕尾,长长的头发扎成垂落的发髻,头上簪满了红花金钗,颓靡又艳丽,像极了开到盛极的花朵,憔悴的面容却似即将枯萎一般。
看到她,敖湘呆住了。
庚辰小心翼翼的把她接到座位上,态度呵护备至,小心不已。
看到众人的视线,不好意思的笑笑:“阿献刚从土里出来,神智还未清醒,你们说话慢点,没事的。”
被他扶出来的人,正是死去多年的公孙献。
据庚辰所说,是明皇室为了日后可以东山再起,把公孙献活埋进皇陵中,是她的下属将她挖出来。只是她形容憔悴,早已堕落成邪物,已然不止反应缓慢。
庚辰就像是一个照顾着植物人妻子的可怜丈夫,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
在夜间月亮好的时候与她起舞,在白日太阳舒适时带她晒太阳,将一餐一食喂到她的嘴边。
她的装扮逐渐从清汉女变作民国旗袍,披着披肩看起来艳丽富贵。
敖湘和崽崽们在那繁华奢靡的上海滩居住,住在租界最好的地段,每日不过是吃吃喝喝,打打麻将。
突然有天战争越来越大,半个华夏沦陷,庚辰说要去打战,就头也不回的带着公孙献走了。
后来听说,他去参加了长/征,在抗/日的战役中官做的越来越大。
再后来,敖湘和殷许因为掏空全部身家,被邀请参加开国大典。
在国家如此意气风发的时候,公孙献要出国了。
“这一次,你还不追上去吗?”敖湘真的服气了,鼓起腮帮子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庚辰。
庚辰只是笑笑,还是没有说话。
如此温柔的龙神如何不知道公孙献的恐惧与厌恶?他深信彼此之间的感情,愿意让时间抚平她一切伤痛,所以……可以再等等。
可这一等,就是几十年。
几十年后的妖管局,庚辰是里面最受人尊敬的大佬,盘踞都广是众人敬仰的应龙神。而在首都,有一位冷面杀神,在清扫组大放异彩,进组不过半月就坐上清扫组组长的宝座。
传闻他冷漠无情,最按规矩办事,像是一个机器,凌厉的锋芒是谁都不能触碰。
而这么一个令人恐惧的大佬,此刻正纵容的任由银发少年趴在怀里,亲昵的与他交换呼吸。
敖湘被他揽着腰背,被那双大掌摩挲着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笑倒在他的腿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发丝,任由男人的手掌从自己发丝间穿过。
“先生~先生~你这样,我家崽崽会生气的。”他故意开口,仗着男人没记忆,肆意欺负他。
男人脸色不变,“嗯”了一声说:“没关系,小孩子。”
“他会接受重组家庭的。”
敖湘笑得不行,倒在男人腿上愉悦的勾起唇角,像是猫猫一般在他腿上呼噜呼噜乱蹭,尾巴伸出裤子缠在男人的腰上摩挲。
被男人反手抓着把玩。
男人声音低沉,好似不经意间般开口:“有些人对公孙献突然回来,颇有意见,那些僵尸最近很活跃。”
“嗯?有这件事吗?”敖湘愣了一下,随后抓着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敲,和庚辰说完后手机一甩,继续缠着男人要亲亲。
“别说这些了,快点亲亲啦~”
男人被缠的不行,低头亲昵的啄吻在他的唇角。
而敖湘不会知道,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妖狱就炸了,公孙献被人通缉,庚辰奉命抓捕。
没过几天,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庚辰斩杀罪妖公孙献,在捉捕妖狱逃犯的时候力竭而死。
殷许带着东媖浑身狼狈的找上爹爹,祈求爹爹的帮助。
敖湘将两个狼狈的崽崽收拢的在羽翼下,提笔在烛九阴的蜕上勾画了最后一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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