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他意味深长道,故意抬高了声音,“戚长璟中了毒,眼下还在宫里昏迷不醒,如何能救人?”
话音刚落,章珽就满意地看到时佑安撞翻了桌角的茶杯。
“生死未卜。”
他又补上一句。
时佑安茫然地抬眼,手指微微蜷缩,声音有些发软:“你……给圣上下毒了……?”
章珽微笑点头:“围场之时,戚长璟便已经中毒,如今就躺在宫里,已经辍朝多日了。”
“你骗我,”时佑安盯着章珽的眼睛,“宫里太医那样多……怎么可能解不开……”
“我骗你做什么,”章珽心中发笑,“漠北的毒向来诡谲,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也是常事。”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时佑安难掩惊慌失措的表情。
“大哥——”章琰还要再说话,却被章珽一个眼神打断。
身后的几个打手听从章珽的意思,一边低声说“二少主,得罪了”,一边抬手就将章琰架出去。
章珽懒得回头看不听话的弟弟,只是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时佑安。
“……只是毒虽然难解,却也不是全无办法……”章珽拉长声音,缓缓道。
时佑安果然上钩。
“你有解药?”他急切地问,上前几步,脸颊一片苍白,“……你、”
章珽只是笑:“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正是当时时佑安送给他装祛疤药膏的瓶子。
“你乖乖随我去漠北王庭,我把解药给你。”
时佑安并不擅长这种勾心斗角的交易。
他不太聪明,又容易相信人,一着急起来总会忽略许多细节。
只是现在戚长璟的性命都被这一个小小的药瓶所牵制,时佑安很着急,竟是毫不犹豫,张口就答应了。
全然没有意识到瓶子里装的不过是祛疤的药膏。
更不必说章珽这番拙劣的谎言,但凡稍微有点心思都能看破。
章珽满意地将“解药”递给时佑安,还不忘贴心地补上一句小心打碎。
这让时佑安更泛起迷糊,被人客气地“请”到马车上时,他还忍不住为章珽开脱般地想着:
章珽这样直接地把药给他,应当……也是被巴雅尔胁迫了吧?
应、应该吧?
作者有话说:
安崽已经被骗了一路了(擦汗)
不听话的狗没有好下场。
捉奸【补更二合一】
王庭金帐。
图库坦露着肩膀, 只手搂着一个舞女坐在上位,由着另一侧的漂亮男侍喂葡萄。
十三部首领坐在下首,觥筹交错之间皆是众人的谈笑声。
苏坦勒一人坐在角落, 闷着头喝酒。
图库只略略一眼,便怒从心起。
“苏坦勒。”
苏坦勒放下酒杯, 起身单手握拳行礼:“父王有何吩咐。”
“我让你今日来, 是要你好好同部族首领们谈一谈, 交流些感情,”图库冷哼一声,推开身边簇拥的男女, “不是让你在这里闷头喝酒!”
众人的声音顿时小了,面面相觑,不明白图库为何忽然生气。
被父亲当众训斥, 苏坦勒也不发一言,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自打你从中原回来, 就整日游手好闲!”图库呵斥道, “学一学你的弟弟!巴雅尔如今已经能为我做许多事,你呢!“
提起巴雅尔,苏坦勒死死咬着牙,却依旧一言不发。
有人看事情不对, 站出来劝和:“大王何必生气, 二位王子皆是我漠北的男儿,翘楚中的翘楚, 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马上有人跟着附和, “大王这是望子成龙, 教子有方, 我等可是万万学不来的。”
“翘楚?”图库只是哼笑,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待会儿巴雅尔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若是这个惊喜足够好,我们漠北汗王之位,不如就传给他吧。”
此话一出,四下皆惊。
图库是年岁大了,糊涂了不成,这样重要关键的事,也能这般随意地说出来?
苏坦勒猝然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图库。
图库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苏坦勒是图库的阏氏所出,然而图库的阏氏乃是被迫所娶,背后站着的是至今也不曾归顺的达卡哈部,图库厌恶她,也连着厌恶起这个儿子。
达卡哈部是漠北二十三部之首,首领自持甚高,妄图取图库而代之,野心不小。
如此种种加起来,图库无论如何都不能对苏坦勒放下戒心。
两人的父子之情,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就这样僵持着,帐帘忽然被人掀开。
外面传来巴雅尔爽朗的笑声,下一刻,他就驮着一个人,大步走进帐中。
苏坦勒回头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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