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璟不可否置,拿着毛笔随意批上两字:“人证物证俱在,你说呢?”
时佑安和戚长珩同时投向地上的甜食。
呜,更尴尬了。
“朕已经唤了御医过来,一会儿给你开个方子,”戚长璟看向时佑安,嘴角缀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既然甜食吃的多,之后就多喝点苦药罢。”
知道圣上此时有些不爽,时佑安哆嗦着身子挪向同样哆嗦的戚长珩,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戚长珩硬着头皮开口:“……皇兄……玉奴不是故意的……还望皇兄……”
“你也一样,”戚长璟声音骤然下沉,“在宫里待了不过数日,就闯出许多祸事来,给朕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口谕,不准出来。”
“皇兄!”戚长珩哀嚎一声。
“现在就去。”
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戚长珩递给时佑安一个同样可怜的眼神,垂头丧气地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
门口早已有人等着他了。
几个小太监恭敬地引着他绕了大半个皇宫,最后在一个漏风的偏僻宫殿门口停下。
“殿下,陛下的意思是,您得在这待一晚上,直到明日此时才能出来。”
望着黑乎乎的殿门口,站在门口似乎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风,戚长珩打了一个冷战:“……里面,可有地龙?”
小太监为难地笑了笑:“殿下真是说笑了,此殿乃前朝废妃所居冷宫,怎么会用地龙呢。”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戚长珩一脸悲愤,深呼一口气,挺着摇杆慢慢走进去。
直到门口的小太监将大门关紧,戚长珩一个人看着墙发呆了好久之后,他猛地一个激灵,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手使劲敲了一下脑门。
不对啊!
刚才他明明还在谴责戚长璟,怎么绕着绕着,变成他自己被罚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在承乾殿看到的场景,戚长珩紧紧抿着嘴,脸上再也没了那股往日的散漫。
他的心底霎时升起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不对劲。
如今朝中和民间都传圣上好龙阳,虽然传的广,可有几分可信却无人敢说。
只是戚长珩却清楚的很,他的这个异父异母的兄长,只怕真的是好此道。
当年行军之时,有下属为解戚长璟压力,半夜塞到帐中两个美人,却被戚长璟一个不剩赶了出去。
当时的戚长珩还嬉皮笑脸地问:“这等绝色女子都不心动,莫非兄长喜欢男人?”
那只是戚长珩随口一问,谁知戚长璟竟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驳也不曾反驳一句,转身便回帐了。
啊啊啊啊啊啊!
想到小外甥那张漂亮的惊人的脸,戚长珩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正确。
不行不行不行!
戚长璟再厉害,也不能让他拱了自家养的小白菜!
蔡和春随戚长珩回京后,已经在京城中住了四日有余,却是连圣上的面都未曾见上一次。
宫里只有圣上传来的一道口谕,称蔡和春一路辛苦,应当先好生休息。
蔡和春无奈,只得遵照。
就这样一连忐忑地过了好几天,宫里终于派人接他入宫面圣了。
议政阁内,戚长璟只穿着一件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鸦色的长发用玉璧缠枝金冠高高束起。
蔡和春被内侍引着走进来的时候,两个宫女正半跪着,手上举着熨布把戚长璟的衣角烫平。
此刻正值下午,冬日罕见的一层薄薄的日光撒在窗棂,给戚长璟高挺的鼻梁下投上一层阴影。
端的是天家富贵,尊崇无比。
蔡和春并非是随圣上当年一同造反打江山的那批人,而是前朝投诚的将领,自前朝哀帝时期便驻守嘉靖关。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新帝。
“微臣蔡和春,叩见陛下。”
戚长璟略抬一抬眼,看着座下头发半白,蓄着一截胡子的蔡和春:“蔡将军不必多礼,随意便是。”
蔡和春这才立起身,又拱了拱手,这才坐在下座上。
“陛下体恤边关,微臣进宫也没什么旁的东西可带,只带了两箱的熏料聊表敬意,”蔡和春挥挥手,殿外的四个小太监抬着两大箱子弯着腰走进来,轻无声息地放在地上,随后垂手退下,“这东西近两月在嘉靖关很是流行,当地的郎中说有提神醒脑、延年益寿之功效,也不知能不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纪得全适时上步,小心翼翼掀开其中一个箱子,露出一面的一层细腻的香料。
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清甜的香气。
因着纪得全站的最前,闻到的味道也最多,这香料的味道甫一出,他便神思一抖,眼睛睁大了几分:
“陛下,此物闻着倒是同蔡将军所言不差分毫,奴才只是站在这儿便精神了许多。”
箱子的盖子露出一条缝隙,里面露出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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