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冷,白天还好好的。”他裹紧身上的大衣,缩着脖子跟在方曜身后。
为他们带路的赵凡说:“这里就是这样,昼夜温差很大。”
方曜给路昭挡着风,带着警卫员跟在赵凡身后快步往前走,不一会儿,就走进了一处小院。
“就在这儿住吧。”赵凡把两手揣在军大衣的兜里,跨进院门,“院长还记得吗?这就是你原先住的那间院子,那时候还有喻老师、还有小陈他们,好些人住在这儿。”
“后来,喻老师走了,你们都回了首都,又没有新同志来,这个院子就空下来了。你说这次要来,我昨天才叫人打扫了一遍。”赵凡帮他们推开屋门,“就先歇着吧,有什么缺的再叫我。明天去看喻老师吗?”
方曜点点头:“上午去。你工作忙,明天不用管我们了,宋将军说派两个小战士跟着我们。”
赵凡这才放心,又同他说了几句话才走。
警卫员们一头去厨房生火烧热水,一头把行李箱拎进屋。路昭就跟着进屋,四下一看,外表朴素的土坯屋,里头也一样朴素,地面是平整的泥土地,四处的屋墙是土坯墙,顶上盖的是木梁青瓦,屋里空荡荡的,只放了两张单人床、两张书桌,一走进来都觉得又空又冷。
“这儿的条件就这样,我们将就一下。”方曜走进屋里,招呼着小唐小周,把两张单人床拼在了一块儿。
然而,床拼在了一起,两床单人被却没法再拼,夫妻俩只能简单洗漱,一人一床被子躺下。
路昭之前也在北方待过好些年,可现在在温暖湿润的暨州待久了,再来条件艰苦的高原,就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太冷太干了。
晚上洗完脸方曜给他抹了雪花膏,脸皮倒不紧绷了,可鼻腔里头还干得发痛。
床铺也又冷又硬,只有一床军用单人被,要缩着身子才觉得暖和一些。
“阿昭,冷不冷?”躺在身旁的方曜开口。
路昭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面朝着他:“有点儿。”
方曜伸手摸进他的被窝里,抓住他的手摸了摸。
“有点凉。”他说着,挪近来,把自己的被子搭在了路昭的被子上。
路昭推了推他:“别挪过来,两张床中间拼着的,你躺中间难受。”
“那我就再挪过来点。”方曜说着,完全挤进了他的这张床上,把两个人的被子搭在一块儿,夫妻俩终于挤进了一个被窝。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新婚8
路昭把脑袋埋在方曜的胸口,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身后就是贴着旧报纸的土坯墙,身前是丈夫温暖宽厚的胸膛,身上盖着两层棉被,沉甸甸的,不一会儿路昭就觉得被窝里暖和了。
“现在好多了。”他在方曜的胸口蹭了蹭,问,“你挤不挤?”
方曜:“你都被我挤在缝里了,还问我挤不挤。”
说着,他就往后挪了些,路昭连忙抱紧他:“就这样,别乱动了。”
他还伸手把方曜背后的被子掖了一圈,防止有风灌进被窝。
方曜瞅着他,忽然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
路昭早习惯了与他亲吻,被他亲了一下,就微微抬起头。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绵长的亲吻,路昭闷在被子里,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分开时,方曜还忍不住轻轻吮了几下他的下唇,路昭的脸都红了,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在狭小的空间里,唇齿相依的亲热显得尤为甜蜜,身体深处那些结合过的酸软记忆都被勾了出来,蠢蠢欲动。
被这蠢蠢欲动冲昏了头脑似的,路昭有点儿舍不得从这份胶着的甜蜜中抽身,就这么目光盈盈地瞅着方曜,不做声。
油布糊的窗户挡住了外头的风,但还能听见呜呜的风声。
两个人枕在同一个枕头上,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默默对视了片刻,方曜就接收到了这种夫妻间秘而不宣的信号。
他把路昭翻了过去,抵住糊满旧报纸的土坯墙。
路昭一手抵住墙,另一手把被子拉上来,自己捂住了嘴。
安静的屋子里,一点儿细微的动静都听得很清楚,他不禁有些紧张,小声问:“……隔壁屋子会不会听见?”
方曜在他耳边低声道:“慢慢的。”
两个成年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空间实在太狭小,施展不开,但也抱得更紧。
那些几欲喷发的急切渴望,也只能慢条斯理地消磨。
路昭眼眶都红了,身子直抖。
方曜就紧紧捂住他的嘴。在无声的潮热里,只有他知道,他的阿昭是如何颤抖。
半夜十二点,路昭总算被松开了。
他埋在枕头里,眼神迷离地享受了一会儿这酸软的余韵,察觉方曜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才拿手擦了擦哭得湿漉漉的脸蛋,转过身来,小声说:“外面冷,你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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