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妤见楚修辰没做抵抗,便胡乱在他胸口摸索了一下,确认过他的确是有东西在身上。
“你怀里装着是什么?”
姜知妤的双手还压在他的胸前,话音刚落才觉察这举动有些过于逾矩。
姜知妤的脸皮本就薄,她才不想让人觉察,她是一个如此随意之人。
即便是,周围并无他人。
楚修辰看着姜知妤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粉,笑了笑,“并不重要。”
姜知妤恼他,没给他好的脸色。
什么都说不重要,什么都要瞒着她。
只不过姜知妤也没有那么求知若渴,楚修辰该说的自然会告诉她。
“你今日来许府,是要做什么?”
姜知妤眸子上下打量了楚修辰一番,也暂时不去计较这件事,小声道:“我在外头听到许兆元要去库房拿剑,你就是为了来找他比试?”
楚修辰笑了笑,“若是当真比试切磋,那也不过是餐前一食,还不到关键之时。”
姜知妤缓缓侧首,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午后的日光正从菱格木门里投射进来,冬日里本就没有多少好天气,涅白的光晕刺得她有些落寞,仿佛笼罩在一层隔绝的屋子里。
“入冬了……”姜知妤缓了缓,“所以你已经准备要走了,对吗?”
虽说前一世他凯旋归来,毫发无损,可眼下的局势,又岂是楚修辰一人可操控的?
毕竟,事情的走向,没有人能完全能猜测出来。
此次匈奴是恼羞成怒,被揭露这些勾当后,自然不在意两国签下的休战文书尚在奏效的日子内,便已公然在边境挑衅。想来这些时日,应当是笼络了西域各部,有所攻势。
虽说楚修辰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带兵良将,可毕竟年轻,万事也总有说不准的时候。
姜知妤也不知为何,喉间有些堵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修辰看着姜知妤语气有些低沉,情绪又开始有些浮动,便将怀中的羊皮纸取出,走上前,放在姜知妤的掌心。
“记得阿岁当时临走前,嘱托过我的一句话吗?”
姜知妤抬头,脑中瞬间想起了那句话。
雪花飘扬,虽是落地便化成了水。
却也听见了当时小姑娘的所求。
只是抬眸的一瞥, 姜知妤脑中便思绪万千,纷繁且逐渐明晰开来。
她还记得,那是京中才落了初雪的日子。
前一世, 姜星野的身子在后期并不康健,东宫即便照料得十分小心谨慎,却仍旧抵挡不住太子的风寒迟迟难愈, 太后便嘱咐他可以让人去佛香寺求个符来,以求心安。
姜知妤很是高兴, 便撒着娇向皇祖母恳求了许久, 这自己这下便有了出宫上山入寺的机会。
只不过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替姜星野求了一符后, 姜知妤又虔诚地在佛面前叩问了许久。
她今日来佛香寺, 有大半的念头便是在于,替楚修辰求一符来。
她希望楚修辰能无碍, 凯旋归来。
……
只是,或许因着离楚修辰领兵离京不过三日, 城中也少了以往的熙攘烟火气。
天色渐昏,昼短夜长, 迎风而行的路人百姓无不将连吹得煞白, 在路上仿若几支无处立脚的簪子,彳亍而行。
将军府外, 月白色直裰的男子从不远处便下了马,让迎上前的小厮牵着缰绳缓步走在身后。
落马时,他身后的银狐绒披风也略过马背, 微微展了展。
他如今不过才及弱冠的年岁, 在朝中却因着能力, 一步步擢升到如今的位置。别说朝臣, 就连皇帝,或许也忌惮三分。
许是一家皆从武为国的缘故,楚家前夕虽是落魄了一阵,但对他家两位为国捐躯的长辈却是受到百姓爱戴,连带着他也是受着众人的期许与赞叹,如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升,位居高位。
楚修辰午后收了封从薛国公府送来的书信,邀他到府上一叙,虽是楚家与薛家有着昔日的矛盾,楚修辰却也不便傲慢无知到拂了一位长辈。
薛衍有些喜出望外,看着门外从未出现过他府宅的男子正步履轻盈,越过了一道道门槛。
楚修礼的死与他自己有关,当时他尚且年岁阅历不够,有些颇为冲动,也是因为在朝中颇有些羽翼,不想自己名声毁于一旦,便想就此稳住脚跟,杀一儆百。
反正,他手里沾染的血早就不少。
就连薛家原本的公子也是被幼年的他下了毒,随后便毁了脸,年纪轻轻便没了性命。
他将知道事情的几个人处理了个干净,甚至连双亲也不放过,自以为没再留下什么掣肘。
薛府里里外外,当时无不以为他才是真正的薛家公子,府上只有一位得知真相的小姐,知晓了事情的一切,却不曾惊恐,也未被他所灭了口。
自然,那位小姐便是薛郁离。
薛衍特地约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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