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兴吗?”
“没有没有, 汐宁才、才没有不高兴呢。”姜汐宁朝着姜知妤眨了眨眼, 很是真诚地打着包票。
今日是大日子,姜知妤一早便熟悉了府中的建筑图,一草一木,一池一亭的位置,都烂熟于心。
“日后你一定要多多来府上找我,我一个人住着也是无趣,你不出来我就进宫把你捆了送到府上,”姜知妤笑着指了指不远处那座假山,“那一块我最喜欢了,假山后还有一个小亭子,很是隐蔽且幽静,最适合你我坐那里喝茶了。”
姜汐宁看着阿姊倒像是跳脱着变了一人,平日里在宫中的骄纵她一直知晓,不过数月来两人相处下来,却也未曾有宫人口中相传那般胡闹妄为。
相反,姜汐宁有时候觉得阿姊情绪比她都要消沉低落。
两人都将婢女屏退在远处,挽着手一同慢慢走上假山。
姜汐宁仍旧有问题不解:“阿姊,你如此匆忙要住上公主府,可是有什么想做之事吗?”
“这个……”姜知妤高兴了一整日的脸终于微微垮下,她蹙眉道:“我这府邸如此之大,担心父皇浪费了。所以想着日后我要和他们一同住在这里,应该是可以住下的。”
“他们?”
姜汐宁瞪大了眼。
姜汐宁一时口快,才发觉自己适才有些想入非非,对阿姊的话产生了歧义。
阿姊怎么可能会去和那……会去养那啥呢……
“公主府偌大,的确得要拨遣不少下人打理一些。”姜汐宁顺着她的话中肯评价。
“不是说他们,”姜知妤站住,声音微颤,“我其实,是想说,我日后在这府内养些个面相姿色不错的面首或幕僚,闲来时秉烛夜谈,也可消磨我这虚无终日,岂不甚好?”
姜汐宁心下大骇,仿佛心里一根弦紧绷过度断开,甚至都出现了幻听,明明周遭没有下人靠近,她却听见假山背后,似有石块滚落之声。
姜汐宁不能违着本心说这举措正确与否,她在宫里一向谨慎得不敢置喙任何人,不过在姜知妤面前,她还是坦诚道:“阿姊急于搬入府上的原因,真的是为了,养那个……”
青天白日,即便只是姐妹是私语,可还是让姜汐宁两颊泛红,心头燥热。
她在宫中如履薄冰,妃嫔都对她这不得宠的公主多有意见,因此姜汐宁一向都是收敛本意,其实无畏日后嫁于何人,离开宫廷便是一种自由。
她到底不似姜知妤那般,深受所有人的宠爱,自然也对于姜知妤这举措不太理解,却又觉得很是合理。
姜知妤与姜汐宁站与假山最顶处,向下巡视着,许是高处不胜寒,两人的身形在风中很是瘦削单薄。
“你看,”姜知妤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浅潭,“四个角还有喷水的石狮子呢,比我在含光殿那一水池还要水清透亮,春夏时节,我便可以脱下鞋袜坐在岸边用脚尖戏水。”
姜知妤这话说得很是认真,在宫里她的言行举止都被嬷嬷们看管得没有半分私隐,动不动还要被宫人报到父皇母后跟前,免不了要挨一边训斥责备。
不管如何,她好歹也算是有了得以缓口气的机会。
姜汐宁听着姜知妤开始给她讲解日后她要在这府上的种种举措,什么在府上操办歌舞,歌女舞姬供她享乐,还有什么面首替她暖榻,端茶斟水,捶肩捏脚。
姜汐宁捏紧衣裙,面带窘色:“阿姊,你是认真的吗?”
“自然。”姜知妤脱口而出。
其实说到底,姜知妤如今离了宫,很多事情便得心应手了许多,而对于薛郁离,姜知妤仍旧不知该以何种场景,何等的身份下与她相处。
前一世,薛郁离该是对这门婚事很是认可,她与楚修辰下的局,亦或是打成的某个交易,应当是达成了。
毕竟,当日营帐中那几句话犹如银针一般,刺入她的肺腑,伤痕遍布。
一枚棋子,下完了局,只会被丢回棋盒中,没有半分用处。
姜知妤正想继续朝着假山另一道下去,忽然便姜汐宁拉住了手:“那阿姊,你要将许统领放在哪里呢?”
许兆元?
姜知妤愣了愣,似乎这段时日,自己还当真未曾考虑过这一方面。
似乎在她残缺的梦中,她所看见的许兆元下场同样凄惨。
可关键是,前一世的两人,分明有着昔日同袍的情谊再,怎会到那般结局?
“我……”
“阿姊不知,你走失的这些时日,我曾经恳求过父皇出宫数次,瞧见那许统领也没闲着,一道寻你呢。”
“嗯?”
姜知妤看着姜汐宁说得眉飞色舞的模样,眼里泛着拷问时的冷光:“妹妹怎么这么清楚?次次上街,次次看见了他?”
姜知妤走失的消息如长脚一般传遍的整个崇安,虽是未曾亲自在史书中记载下她的生平、生猝年月外,城内这么大阵仗的搜查,是个明眼人便不会不知。
京中想借此找寻公主邀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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