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吗?虽然我记得这身衣物好像是用谁赠给我的什么极品绸缎做的,嘶……谁送我的来着?算了,不重要。反正再好的东西终究也是要用坏的,有拽扯痕迹怎么了。
啧,梁宴这狗眼睛怎么这么灵,屁大点事他也能发现。
我根本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里,也没在梁宴脸上看出什么不妥的情绪,直接道:“哦,徐楚那小鬼拽的吧,他最喜欢窝在我怀里扯我衣带玩。我上回要用丝线也扯了两根,是有点破旧了,改天让段久给我烧两件新衣裳下来,就……”
我一句“好了”还没说出口,就立刻意识到情形不对,因为梁宴突然扼住了我的后颈,捏了两下,并且以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打断我道:“徐楚……嗯,上一个叫什么来着,徐生?啊,还能窝在你怀里,我们宰辅大人可真是广结善缘,都当了鬼了,还能结识这么多有趣的——好、友、啊。”
一种后背发凉的毛骨悚然感顺着梁宴的话语向我席卷而来。我咽了咽口水,又想起当年我被压在龙椅上、被锁在床榻里,在梁宴带着薄怒的动作间被逼到失去意识前,也总是听到他如此淡然却又危险意味十足的语气。
我浑身一激灵,戒备心当即做出反应,试图辩解道:“等一等,我认为事情一定跟你想象中的有些出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理解有误的情况。”
“误会吗。”
梁宴捏着我后颈的手一用力,我本能地瑟缩着往后仰了仰头,露出致命又纤瘦的脖颈。下一刻,喉咙间凸起的结喉被人一口咬住,激的我整个人抖了一抖。
更过分的是,咬人者态度戏谑、气焰嚣张,听到我抑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却不收口,反而捏着我的后颈往后压了压,示意我把头向后仰的更低,好让他在上面留下了更深的一串牙印。
梁宴舔着唇缝抬起头,捏着我后颈的手却没松,只是放任我抬起了身子。
我脖子仰的都快断了,一脸不爽地直起腰,抹了把自己被梁宴留下齿印的结喉。
“有什么误会能让一个小鬼窝在你的怀里,嗯?”梁宴勾着唇,在我向下撇的嘴上按了按,笑道:“不是沈大人自己说的,和我从来都没有误会的吗。”
我把梁宴轻佻的手拍开,不同的是,我这次并没有用多大力度,不像之前那样,毫不客气的在梁宴金尊玉贵的手上留下明显的红痕。
但我还是愠怒道:“没有误会这话我分明是讲给段久的,怎么又传到你耳朵里去了?你又拿什么威逼段久,让他把与我之间的对话都告诉你了?!”
“怎么,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子义,你说过的那些要与我划清界限的话,我一句一句都记在这里的。”
梁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扬着唇冲我挑了挑眉。
我:“……”
彳亍。
话本子里的缠绵温柔的主人公果然与梁宴没有丝毫关系。
别人都是指着心口说一些甜言蜜语的山盟海誓,或者那些酸掉牙的“我把你放在心里”。梁宴倒好,他心里装的全是跟我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还时不时要拿出来翻翻,气闷不爽了还要扑上来咬我一口。
彳亍。
你是九五之尊,你说的对。自己养大的狗东西,我自己受了。
梁宴的手从我的后颈上撤开,说道:“那便说好,明日下了朝,我们就去桃花林里泡温泉。”
“不是……”
谁他娘的跟你说好了?!
至始至终我点过一次头吗?!
还有,带鬼去泡温泉,怎么泡?
我皱着脸,无奈道:“你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吗?我飘是可以飘过去,温泉倒也是可以踏进去,可那就相当于你面前凭空多了个水涡。先别说宫人们会不会被吓晕过去,你我之间交流也是要靠纸笔,又麻烦又繁琐。”
梁宴原本转身要往前面走,听到我的话又回过头来问道:“有什么问题?又不是没有梦境。”
“我只需要在温泉边做一场梦,想着温泉的场景,把梦境定在温泉不就行了。”
梁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些类似于忍俊不禁的表情,似乎我一时半刻的没能想到利用梦境的行径已经足够令他感到愉悦。
“沈子义,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对你而言最需要考虑的事,其实都只有一点……”
梁宴在离我几步之外的地方冲我招招手:“走吧,去休息一会,昨晚一夜你都在犯困。”
我几步跟上去,顺着梁宴的话打了个哈欠,往软塌的方向走去,又没忍住问道:“你刚说的那件,对你最重要,对我最需要考虑的事是什么?”
梁宴刚下早朝,要处理的公文一大堆。他把梦境选在了内殿里,软塌给我睡觉,他则坐到书案前处理公务。
我问他的时候,他刚为我放下床帐,正要往书案前去。听到这话他又挑了挑唇角,掀起床帐的一角探进来,伸手捂住了我的眼。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对你而言最需要考虑的事,其实都只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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