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兮视线在潘大洲死按着方岳的两只手上轮流转了转,狐疑道,“那你抱他那么紧干什么?”男生之间也会有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吗?
“……这是抱吗?”方岳无奈了,他终于又挣扎了一下,别说,潘大洲最近不知道吃了什么,力气见长,方岳只好不再手下留情,给了他狠狠一记肘击,潘大洲“嗷”一声鬼叫,立刻撒开手捂自己胸口,方岳这才对陈兮说,“他这是见义勇为,怕我对你咸猪手。”
陈兮好奇:“什么咸猪手?”
方岳冲潘大洲扬了扬下巴,“刚看见我要搂你,他觉得不行。”
陈兮:“为什么啊?”
方岳:“男女授受不亲吧。”
陈兮八卦看向潘大洲:“你这么传统?那你跟夏夏拉过手吗?”
潘大洲茫然,看看陈兮,又看看方岳,他脑袋嗡嗡,“你俩真谈恋爱了?”
陈兮问方岳:“你没跟他说吗?”
“说了,”方岳老神在在道,“就是死活不肯信。”
陈兮也茫然问潘大洲:“你为什么死活不肯信?”
潘大洲不太确定:“我该信吗?”
潘大洲今天戴了眼镜,雨丝随风乱舞,他镜片上挂着水珠,看着傻乎乎的,陈兮说:“我建议你信一下吧。”
潘大洲:“……”
方岳笑出声,拍了一下陈兮,说:“走吧,雨要下大了。”
陈兮:“哦。”
陈兮转身,方岳顺手抽走她手里的雨伞,头也不回地把伞往后面一撂,然后搂住陈兮肩膀。
雨伞直接挂到了潘大洲脑袋上,视线一暗,噼里啪啦打在伞面的雨水声在耳边放大,依旧遮不住前方传来的对话。
陈兮:“大洲以前不是挺机灵的吗,你不是说他早就看出你喜欢我了?”
“他以前是机灵,”方岳就事论事,“我也没想到他现在能傻成这样。”
陈兮叹气:“哎……”
潘大洲恍恍惚惚握住伞柄,视线重见光明,他眼中茫然之色渐渐退去,几步就冲了上去,把伞柄往肩膀一搭,脑袋往他们的伞底下钻。
“你才傻,这能怪我吗,啊,你摸着你自己良心说说,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你嘴里没一句真话,你好意思说我傻?!不过你俩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多久了?你跟陈兮表白的吗?怎么表白的?”
潘大洲亦步亦趋紧跟他们,他让自己忍住、忍住,但灭绝已久的八卦之火死灰复燃,越烧越猛,他简直变成了他俩的人形挂件,本来他要回家吃晚饭,这会儿他过家门而不入,黏着两人,跟他们去了方家。
吃过晚饭也不肯走,潘大洲缠着方岳,不停在他耳边碎碎念:“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可是连和夏夏的第一次牵手都告诉你了,你想想,我跟她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游湖,第一次去她家,我哪一次没跟你说?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潘大洲一直从餐厅跟到客厅,又跟到方岳卧室,却始终没能让方岳开口。
第二天上午,早餐时间刚过,潘大洲又跑来了,陈兮正要出门上班,是她给潘大洲开的门,潘大洲站在大门口,一见到她,他就顶着镜片底下那双辗转难眠了一晚的憔悴眼睛,冒着萎靡不振又夹杂着星星之火的光芒,期待激动地问:“你俩是怎么开始的?是方岳主动的吧?”
陈兮:“……”
陈兮扶着门,冲客厅里喊:“救命啊,方岳,你快点把他解决了!”
因为潘大洲的存在,陈兮和方岳完全不用考虑怎么向朋友们官宣,潘大洲凭借他的一己之力,让那些认识他们的,或者仅知道他们的,轻易就信的,以及不敢置信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两人的恋情。
这让方岳想起了多年以前,陈兮初来乍到,闪现之后她一走了之,潘大洲却把陈兮的存在宣扬地人尽皆知,左邻右里和大半的体育馆熟人都知道方家来了一个厉害的“聋人”。
他们在经历了被朋友们狂轰滥炸的一段时间后,生活学习又恢复了平静。暑假结束前,陈兮把弟弟送进了寄宿制的聋人学校,陈爸依旧留在老家山上,他不愿意离开,靠山吃山,他独自生活,根本花不了几个钱,让陈兮不用担心他。
新学期依旧充实忙碌,上学期因为没有兼职而错失的钱,这学期陈兮要把它们赚回来,加上法学专业需要超强的记忆,陈兮每天的计划又排得满满当当,和方岳的约会大多还是在图书馆,跟之前区别不算太大。
学期结束前,方奶奶生病,在医院住了将近十天,出院之后的某天,方奶奶把几人叫了过去,到场人员有方老板父子二人,方大姑夫妇和方小叔夫妇。
那天是荷大期末考结束的第二天,方茉还在外地,陈兮和方岳约好,下午去寺庙还愿,因为方奶奶住院的时候,她老人家再一次迷信,说儿子刚过鬼门关,短短半年又轮到她这老娘,流年不利,一定要多拜一拜。
其实方奶奶只是皮肤过敏,脸上不痛但有点痒,最主要是太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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