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少了一半,估计是其他会员清空的,陈兮挑挑拣拣,买了几样小甜品,饼干和牛肉干一类食物保质期长,她大半钱都买了这些,正好后天她们要去新洛镇拜祭方岳爷爷,东西都可以带在路上吃。
方岳停好车走进来,问陈兮:“怎么样?”
陈兮在心算价格,说:“差不多了,这里的东西三百零五块钱,超额了两毛。”
店员瞄了一眼她堆在柜台和托盘上的东西,心想都没按计算器,这怎么算出来的?
方岳看向这堆食物,又扫了一圈店,他拿走了几样甜品,把甜品放回货架,又从另一边的货架拿了一堆果汁饮料。
陈兮以为是方岳自己想喝,方岳把果汁放到柜台,对陈兮说:“你没带水,这些拿着喝,分点给驾校的同学和教练。”
陈兮:“……哦。”
两人把一堆食物提到车上,方岳将陈兮送到驾校,把装饮料的塑料袋给她,还给她留了一点零食。方岳开车离去,陈兮把饮料分给众人。
下午火伞高张,学车太受罪,陈兮穿着防晒衣,练车的时候胳膊还是晒得滚烫,练完一轮,她换到了后座,终于能喝点饮料喘口气。
学员小姐姐握住方向盘,她人胆子特别大,可惜动作毛手毛脚,一个劲只知道横冲直撞,如果不是教练踩着控制刹车的脚板,驾校车估计能撞到围墙,几人一块儿上今晚的八点档社会新闻。
下了车,教练差点就要骂脏话,小姐姐忍耐地听训,陈兮出于礼貌,虽然口渴也没有喝水,等着教练先发泄完。
教练训完话还不过瘾,他指桑骂槐对陈兮说:“你下次坐她的车,记得坐驾驶座后面保命!”
陈兮不懂:“驾驶座后面?为什么?”
教练:“那位子最安全,你连这都不知道?!”
陈兮不由看向白色的驾校车,车子窗户紧闭,看不清后座。
教练给她们上课:“理论上来说,后座中间的位置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它前面没靠背,有缓冲作用,撞车的话也先撞左右两边,中间碰不着。但实际操作中,谁放着大空位不坐去坐中间,相比之下,驾驶座后面就是最安全的,因为司机会主动避险,方向盘一打,挨撞的是副驾那一侧,你俩懂了没?!”
小姐姐敷衍说:“懂了懂了。”
陈兮慢吞吞地“嗯”了声。
教练又去给别人上课了,陈兮和小姐姐躲到了场地边上的遮阳伞底下。
空气闷热,陈兮坐了没多久,汗水就顺着后脖颈滑落进了衣领,她喝完饮料,拿手扇着风,听小姐姐在那讲电话。
“他变没变心我会看不出来,你不用帮他说话,你们兄弟俩一个鼻孔出气,谁不知道谁啊,当初他也是那么忽悠你女朋友的吧,我告诉你,老娘谈过的男人比你撒的尿都多,少给老娘演戏,滚吧你们!”
电话挂断,小姐姐怒气冲冲,一口气灌完一瓶陈兮送的果汁,喝完果汁低头一看,见陈兮睁着双大眼睛看着她,一声不响的样子,还是一副学生气。
小姐姐讪笑:“吓到你了啊,我平常很斯文,没这么粗鲁,还不是被那几个狗男人逼的。”
陈兮摇摇头,她把饮料瓶放到旁边桌上,从塑料袋里抽出一包牛肉干,问小姐姐:“你吃吗?”
“吃啊!”小姐姐一点不客气,“失恋了就该化悲愤为食欲。”
陈兮说:“看不出你失恋。”
小姐姐说:“我这是身经百战了,快练成铁石心肠了。”
陈兮笑笑,问她:“你真的谈过很多男朋友啊?”
“真的,都数不过来,要不我怎么能明察秋毫,我那狗东西前男友一变心,我立马就发现了猫腻。”小姐姐不屑,“还在我跟前装深情似海,垃圾!”
陈兮问:“怎么能看出男人有没有变心呢?”
“那可多了,看他拉屎时长,玩手机频率,衣服上的头发丝,对你是更好还是更坏了,”小姐姐传道受业解惑,“对你更好了也得提防,那可能是他心虚的表现。”
陈兮点点头,嚼着干巴巴的牛肉干,又问:“如果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小姐姐是人精,她猜陈兮是向她讨教,吃人嘴软,小姐姐教她:“试探会不会?”
驾校里有几只小狗,不管这天有多热,它们始终玩得心无旁骛。
烈日灼灼,陈兮坐在遮阳伞下,看着这几只小狗,耳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那些话,她仰头看向天空,那一圈圈光晕如梦似幻,难以直视。
后面的时间,陈兮一直戴着白色耳机听歌,她的歌单里始终只有那一首歌,单曲循环,好像怎么都听不腻,连周二去新洛镇的路上,她也还在听。
方老板开车,方奶奶坐副驾,后座是她跟方岳。方岳爷爷的忌日在六月,往年六月他们都要上学,方奶奶也不讲究这个,所以这几年,陈兮和方岳方茉都没正正经经来这里拜祭过爷爷。
方岳爷爷过世早,新洛镇是个小镇,早年的坟墓都建在一座夹在民居中间的山上,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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