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寄宿在舅舅家,催债的打上舅舅家的门,他们存着点人性没动小孩,却把方舅舅一家砸得面目全非。
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但方家“人”运不佳,财运却是真的好。他们的困境在十个月后突然就解决了,多少人一辈子碰不上一次拆迁,方家竟然碰上了两次。
第二次拆的是那间找不到买家的工厂,这回方奶奶手握巨额资产,重回人生巅峰!
陈兮也终于知道方家在工厂倒闭后经历的跌宕起伏。
方茉说到这里,抚了抚自己秀发。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满意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几人,她哼哼道:“还说没我爷爷就没我们这么好的基因,我长得好关他们屁事,他们跟我爷爷是兄弟,又不是我爷爷的爸!”
恰在这时,另一个长得好的人外出回来了。
方茉顿住话头,幸灾乐祸道:“哎哟,奶奶还怕我会不给人面子,现在才是魔头回来了。”
陈兮不解其意,她随着方茉的视线望向大门口。
方岳一身运动装扮,脱了外套里面就是一件薄卫衣,卫衣袖子撩起小半截,左手戴着一只黑色护腕。
他进门后视线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一群远房亲戚。方岳一如往常,先把外套和运动包挂起来。
方奶奶看到他,想如法炮制轰方岳去包饺子,方岳顺着她的意往厨房走,经过餐桌时他像是随口一问:“他们来了多久?”
餐桌这里只有陈兮和方茉,方茉还在跟方岳冷战,两人没必要不交流。
陈兮见方茉不张嘴,她自己预估了一下时间,报给方岳:“可能十二三分钟。”
方岳“嗯”了声,进厨房里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向沙发,找了个空位坐下,不顾奶奶给他使眼色,不声不响地自顾自旁听。
离得远,餐桌这边听不清他们的谈话。陈兮和方茉都停止了包饺子,密切关注着那头。
过了一会儿,那边似乎才进入正题,客人们开始哭诉,陈兮隐约听见几个关键词,似乎是他们家中有人开车撞到了人,现在需要赔一大笔钱,不然就得坐牢。
方老板讲了一番安慰的话,方奶奶也跟着说了几句,两边似乎快要达成什么共识的时候,方岳终于放下水杯,主动开口。
“他说了什么?”方茉撞撞陈兮胳膊。
“不知道啊。”方岳不是大嗓门,陈兮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
方茉凑到陈兮耳边小声说:“你看着,那些人马上就能走。”
“嗯?”
“每年都有几波这样的人找上门,你别看我奶奶长得凶,她也就跟我们凶一凶,其实她耳根子跟我爸一样软,还特在乎面子。这两年全靠方岳我们家才能不继续当冤大头。”
方茉说得没错,那边在又聊了一会儿后,客人们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也别废话了,这亲戚甭当了,你们现在了不起,发了大财是个人物了,我们高攀不上,行了吧,我们走!”
一群人客客气气来,骂骂咧咧走,方奶奶沉着张脸把大门重新阖上,拽着方岳去了阳台。
方茉捏出一个漂亮饺子,得意道:“我说的吧,方岳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找上门伸手要钱的人,来一个他踢一个,来一群他一锅端!”
说着说着,方茉忽然想到什么,她放下饺子,问陈兮:“欸,兮兮,方岳对你还好吧,他有没有凶你?”
陈兮一愣,朝阳台望过去:“他对我挺好的。”
方茉以为陈兮不好说实话。
她这几天住回家里,方岳要么早出晚归,要么成天待在卧室,吃饭的时候她也没看到方岳和陈兮说过什么话。她想了一下方岳的臭脾气,认定方岳一定没给陈兮好脸色。
毕竟当初方老板说要领陈兮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同意了,只有方岳除外。
阳台上,方奶奶训斥方岳:“结亲结亲,不是结仇,他们是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坐牢可是大事,人坐了牢,他一辈子可就毁了!”
方岳平静道:“他违规驾驶触犯法律,接受法律制裁本来就是应该的。他的人生被毁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没必要对他负责。”
方奶奶听着这话感觉熟悉,突然想起来,他们商量要领陈兮来家里的那天,方岳也说过类似的话。
方奶奶气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对兮兮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没接受她?”
阳台和厨房遥遥相对,方岳抬眸望向去,正好撞见陈兮的眼睛。
方岳第一次听到陈兮的名字,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中旬。
那天是周六,学校要补上午半天课,方岳中午放学到家,家里人都在。
方茉所在的普高教学氛围轻松,双休都给足。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岳进门的时候,方茉咬着支冰棍,游魂似的从客厅飘过,睡眼惺忪说:“早啊小老弟……”
方奶奶扎了一只垃圾袋,从厨房里走出来训方茉:“你大冬天的吃什么棒冰,还空着肚子就吃!跟你说了多少次女孩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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