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吃?
她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到底还是担心他,决定去敲敲门。
昏暗的屋子里,云孤远躺在炕上,睡得很不踏实,眉头紧锁,额上满满的都是冷汗,嘴唇苍白。
半梦半醒间,恍然听到了敲门声。
前两声快,最后一声慢,不轻不重,是她。
云孤远睁开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头疼欲裂。
他轻晃脑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栓。
门缓缓拉开,一道温柔的光照亮了屋子,一个鲜活的身影温暖了他的心,感觉病气都散去了一些。
亦清清本来还在想着给自己的敲门找个什么样合情合理的借口,一看到他那苍白的脸,不正常的潮红,还有干裂的嘴唇,什么都忘了。
踮起脚,伸手就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好烫!
“你发烧了!怎么穿得这么少?快回床上去躺着!”
亦清清这会儿看到他只穿了个背心的上半身,虽然比昨天漏的还多,但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只觉得他怎么这么傻,生病了也不吭一声。
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发烧了?早知道她早上说什么也要敲门来看看了,发烧可不是好玩的!
说完,看云孤远还站着不动,还怔怔的盯着她,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顿时急了,二话不说,拉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拽到了屋里,推到炕边,把他塞到了被子里,裹成蚕蛹。
要不是怕他没面子,她都要抱着他往床上扔了。
“你好好的躺着,我给你冲点红糖水来,再给你把炕烧着,捂一身汗,把寒气散去了就好了。”
“你说你,傻不傻,肯定是因为你昨天衣服都不换,就煮姜茶,搞感冒了。”
“怎么不舒服也不说一声?我不敲门你还准备硬撑多久?”
“还穿得这么少来开门!”
“身体多重要啊,你要是烧坏了,我……”
亦清清一边念叨,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
烧好了炕,回自己屋拿了热水瓶,冲了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端到云孤远床边。
“喝点东西吧,你的嘴巴都干了,身体很缺水,要补充一点水分!”
云孤远抿了抿嘴,没有动。
“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亦清清担心的问。
云孤远摇了摇头,“我没有力气。”
“那我喂你喝”,亦清清一点犹豫都没有。
生病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一定不能怠慢了。
吃药
亦清清把碗放到旁边,一只手穿过云孤远的脖颈,扶着他,把他的上半身稍微抬起来了一点,另一只手快速把枕头重叠了一下,再扶着他躺下去。
然后再把糖水端过来,坐到床边,舀了半勺红糖水,轻轻吹了吹,才送到云孤远嘴边。
云孤远乖乖的任她摆布,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看着她为了自己而忙碌,听着她嘴里名为抱怨实为担忧的话,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却被填满了。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然他刚刚也不能爬起来去开门。
不过这个时候他就想当一个连勺子都拿不起的废人。
太久没有人在意他到底好不好了?
父亲去世后,他就没有家了,生个病,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其实,他还是贪恋温暖的啊!
亦清清“专心致志”的舀着红糖水,云孤远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过一次后,她就不敢再看第二次。
她承认了,面对这个男人,她的定力就是这么差!
所以她看手里的碗,看汤勺,看云孤远逐渐湿润的嘴唇,但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红糖水喝了半碗,感觉他的嘴里应该都是甜的了,碗中剩的糖水也不烫醉了,亦清清就把荷包里藏得纸包着的药片拿了出来,“这是安乃近,退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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