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瑜拿出从校外买回来的超厚毛绒椅垫,仔仔细细的绑到椅子上,“过来试一下。”
谢嘉懿别别扭扭的走过去,双手撑着扶手极慢的坐下,“还行,比坐教室椅子强多了。”
“那就好。”段瑾瑜又拿出一个和椅垫配套的抱枕塞给他,“全套毛茸茸,包您满意。”
抱枕是奶黄色的,上面印着一只可爱的奶茶兔,谢嘉懿美滋滋的捏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等晚上马洋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又得笑话我。”
段瑾瑜想说“放心他不敢的”,但又不想让谢嘉懿担心,就暂时没说。
两个人在寝室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段瑾瑜掐着时间提前去食堂买回了晚饭,吃完收垃圾的时候收到了马洋发来的消息。
马洋:你可别忘了,今天我特么非得让你个狗杂种好看!
段瑾瑜:孙子放心,爷爷记着呢。
他倒也不担心马洋叫帮手,以马洋的性格,这事最多就让赵程和蒋万津知道,如果今晚他能找回场子也许会大张旗鼓的吹自己一波,但如果找不回来,大概率打落牙齿和血吞,别人问起也只会说是和校外社会人士打架造成的,要不这三中老大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所以在分出胜负之前,马洋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密,这反倒给段瑾瑜提供了便利,只要不是让他一挑多,单就马洋一个人,他完全有信心打的对方以后见面绕着自己走。
在白天的课程结束后,三中名义上是要求学生吃过晚饭后回到班里上晚自习的,但这个规定除了一班和其他班级排名靠前的几个学生外,根本没有人遵守。该去网吧的去网吧,该打篮球的打篮球,该处对象的处对象,大家各忙各的,夜生活相当丰富。
教学楼内,安全通道内的楼梯直通天台,本来最顶层的门是锁着的,但不知道哪个学生把门锁撬开,从那以后天台就成了学生们的乐园,上去抽烟喝酒的比比皆是,到处都是烟蒂和空啤酒罐。
段瑾瑜上去的时候发现马洋已经到了,如他所料,只有马洋自己前来赴约。
屋顶的寒风刀割似的往脸上吹,马洋鼻子受伤,被冷风一吹鼻子上的伤口酸溜溜的疼,看向段瑾瑜的目光中都带着狠意。
段瑾瑜看他一眼,又看向他手中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甩棍,心说对方今天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揍。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同样不留情面了。
马洋懒得和他多说废话,快步冲到他面前抬起甩棍就要往他脑袋上砸,结果被段瑾瑜旋身躲过。段瑾瑜花了点时间研究了马洋的路数,发现这哥们打架其实没什么章法,纯粹靠着一股狠劲儿,下手也没轻没重的。
这种打架方法在校园里很好用,只要马洋憋得住这股劲儿,对面毕竟是学生,一旦被气势唬住露了怯,马洋就是无敌的。
但这招对付段瑾瑜可不好用。
他再次躲过马洋一击,用了点擒拿的技巧直接将马洋掀翻在地,马洋还想挣扎,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对方按在地上一通猛揍,拳拳到肉。
马洋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但都无济于事,他被段瑾瑜揍的眼前发黑,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最后实在受不了,被迫认输。
鼻子上的伤口再度裂开,马洋疼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和鼻血混在一起脸上糊成一片。除此之外眼眶也肿了嘴角也青了,活像一个猪头,就算现在把赵程和蒋万津叫上来,也未必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是他们的老大。
段瑾瑜擦掉嘴角溅到的血迹,拎着马洋的衣领将他拉到近前,郑重警告,“以后少来烦我和谢嘉懿,懂了吗?”
事到如今,就算马洋脑子再不好也品出了问题所在。
他和段瑾瑜是有点小摩擦,但真不至于闹成今天的地步。那天段瑾瑜和谢嘉懿刚搬进宿舍,他就因为谢嘉懿的问题被段瑾瑜怼了一通,今天中午挨揍后对方拿走了谢嘉懿的校园卡,再加上刚才的警告,马洋这下彻底想明白谢嘉懿才是问题所在。
他顶着一张猪头似的脸,哑着嗓子问道:“你和谢嘉懿到底什么关系?你干嘛这么帮他。”
段瑾瑜:“没工夫和你解释,自己猜去。”
说着他像丢垃圾似的将马洋丢在地上,独自离开了天台。
教学楼的走廊里安安静静,段瑾瑜看了一眼手上的血,不想自己这样子回到寝室,于是就近找了一个厕所,拧开水龙头试图将血迹冲洗干净,等洗干净了手,他又对着镜子开始检查身上,但冬季校服是深色的,不太好找,就多浪费了一点时间。
大概十几分钟后,段瑾瑜将自己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误后正要离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同于学生所穿的运动鞋,这个声音像是皮鞋发出的。
段瑾瑜没太在意,走出厕所,谁知迎面撞上了两个警察。
“是段瑾瑜同学吗?我们怀疑你和马洋同学的死有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直到段瑾瑜坐到警察局里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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