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发烧了。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随苑掐了掐谢禾的脸,给他掐成做鬼脸的模样。
这种床榻都很矮,随苑干脆又踹了谢禾一脚——他俩次把人救回来,这人还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该教训。
然后,随苑心满意足地走到一旁桌前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先冷静冷静。
他却听见谢禾皱着眉,轻哼的声音。
随苑默默地将茶杯攥紧,喝了两杯冷透的茶水,又开始想起刚才那些事情……
都是那个绿衣服的错。那绿衣服的要杀谢禾,谢禾才会跟她打赌,把自己弄成这样,身上跟个小破布袋子似的,一个洞一个洞。
随苑听着谢禾的喘息,再也忍不住,挥了下手指召唤出两团小黑影妖怪,冷声道:“去把刚才那个绿色的什么,拖出来鞭尸。胸口至少要刺两剑,再把骰子砸她脸上——”
像是不放心,随苑又补了一句,“狠狠地砸。”
两团小黑影见随苑冷冷的样子浑身发抖,哆哆嗦嗦道,“好的,主人。您别生气,我这就去。”
快到傍晚的时候,谢禾还是没醒。
随苑已经守在谢禾床边很久了,烟都忍着没抽,怕对病患有影响。
他指着一只小妖道:“你,去看看他梦了什么。”
片刻后,那只小妖出来后了,晃悠晃悠脑袋一脸自闭的模样,它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腾着翅膀抱了抱谢禾,脑袋也往谢禾胸口贴。
随苑拎着小妖的后背把它提起来:“你干嘛呢?”
结果那小妖没坚持到三秒,直接爆炸自焚了。
随苑:“……”什么梦?有这么大压力吗?
下一秒,床上的人总算睁开了漆黑无神的眼睛。谢禾发现自己还被捆着,抬起眼懒懒地笑着道:“捆我捆习惯了?苑苑。”
“别喊我苑苑。”
谢禾垂着头,敛去笑“哦”了一声。
随苑看着他,虽然刚才嘴上那么说,但他看着刚才小妖怪痛苦爆炸、和谢禾醒来后却懒懒无所谓的样子,觉得很揪心。
不知是怎样的经历让谢禾养成这样的性格。
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却是连小妖怪看他的梦境时,都忍受不了痛苦,直接爆炸自焚的那种,反而让随苑有一点心疼谢禾了。
其实谢禾也有一点改变——早一点的谢禾或许会掐着随苑逼问他,现在却变成伤害自己骗他掉马,也没有大肆喧嚣地说出来——还是只有谢禾和随苑两个人知道封印——只是谢禾问话的方式很糟糕——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他对自己也是在无边无际的折磨。
谢禾却当着随苑的面,蜷缩起来。每动一点时,动作抻扯之下,伤口绞痛,脸色也苍白几分。他闷声不说话,额间却染了点细碎的冷汗。
随苑忍了几分钟,面无表情:“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
随苑按着谢禾的肩膀,给他摸了摸心口顺顺。谢禾却舔了一口随苑手套上的自己的血,直接咬住随苑的手套,贝齿在随苑的指尖摩挲着。
“主人,别生气了……”谢禾低垂着头,将随苑指尖的手套咬掉,嗓音低黏,喉间是不发实音的低笑。
声音低低的,许是因为发着烧,有些黏糊糊地勾人。
额头也在随苑手心间蹭了蹭。
随苑浑身一个激灵。听小妖怪说时没什么感觉,但是谢禾说就感觉脊背都有电流走过一般,袭过酥麻的感觉……
随苑低咳了两声掩饰:“你刚才醒着?”
他偏过头,看见谢禾眼尾的泪痣微微上扬,说明他在笑。
谢禾:“迷迷糊糊间听到的。”
还好,在随苑心底不稳、耳骨泛红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随苑给谢禾解了绑,逃似的起身去开门。
屋子里,趁着随苑前去开门。一只小狐狸从角落里溜出来,跳到了谢禾身上,蹦跶着道:“你刚才差点死了耶。”
它边说着,将尖溜溜的鼻子凑近谢禾。一双狐狸眼睛也眯了起来,恶狠狠地道:“什么感觉记住了吧。我来提醒你快点完成任务。你要是敢背叛我,就会再体验一遍!”
谢禾想了想:“——那种感觉?”
“对!”
谢禾点着狐妖的额头,将它推得离自己远一点,懒懒地笑着道,“感觉刺激又好玩。”
狐妖:“……”
狐妖“嗷呜”了一声,已经开始怀疑狐生。
谢禾又眯着眼睛打量着狐妖,顺了一下它的毛发,补了一句:“你的狐狸毛还挺好看的。”
狐妖终于再次振作起来,翘起尾巴:“对吧。”
谢禾:“借我点狐狸毛。”
狐妖再次蔫巴:“…………”
它朝谢禾挥了挥爪子:“你找死!”
谢禾:“来不及解释了,帮你夺宠的。”狐妖这才放下了爪爪,一动不动地,任凭谢禾薅了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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