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抬轿的几个人离开后,谢禾和随苑便进了屋。
寝宫里很是宽敞,东西不多。只有床、柜、桌椅等基础设施。
房间里点着让人闻起来就倍感舒心的熏香,闻起来有点像是薰衣草的味道。
只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谢禾到床的里侧躺好,将熏香放在床的中间,枕头留给随苑:“我要休息半个小时。我睡里面,外面的地方留给你,你随便坐坐或者睡觉都行。别翻身压死我就行。”
随苑抬眼看他,疑惑地问:“不是让我给你上药吗?”
“不用。”谢禾抓起被子蒙着头,声线低低哑哑的,“一点小伤,死不了。”
他对涂不涂药无所谓,死不死也无所谓,只是想把随苑拉进自己的视线里,既是监督,也是保护。
只是他现在很难受,想先小小休息一会。
“行。”随苑干脆地回答着。
谢禾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脑袋,习惯性地遮住光线,把自己当个死人。
只是将自己腹部默默环着,又冷又饿又疼。浑身都冰冰凉凉的。
片刻后,谢禾却忽地听到被子外面传来:“你这么蒙着,跟只鸵鸟似的——”
“???”
“是打算发炎感染致死?出来上药。”声音冷冽,却淬着写磁边,有点好听。
随苑边捣着药罐里的药,边将他的被子掀开了。
被子掀开时,谢禾正蜷在床上,腹部的衣服已经暗红一片,床被上也染着些血迹。眼睫抬起,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随苑。
随苑正在解着他的腰带,动作却很规矩,似乎心里想的只有帮他涂药这样简单的事情。
“!”
谢禾心里仿佛被突然撞击了一下,倏而跳得厉害。
他从来被灌输的都是,他命如草芥。怎么还有人抓着他要给他涂药……
衣带松开后,随苑的视线愣了愣——
谢禾的衣衫敞着,露出苍白光洁的上身。身上没什么肉,劲瘦的腰线束在裤子里,腹部也很平坦,只是小腹处的刀口看起来像是一条暗红色的虫子,被纱布压得这么久,已经血糊糊一片。
随苑将他伤口的血迹擦了擦,便开始涂药。两人离得很近,难得地听到谢禾喘息的声音,很轻很轻。
只是圣上赏的这个药,是液体的。
刚涂上去,水珠就一点点滑下去,滑到谢禾的裤子上。
随苑的目光一直追着小水珠走。
谢禾看着随苑:“嗯……”
“那里,湿了。”
随苑的手抖了一下。
“不帮我擦一擦吗?”谢禾抬起眼睫,尾调懒懒的,“……或者,你想用别的办法?”
[嘶哈…嘶哈…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碍事的裤子。]
随苑耳骨渐红。
而谢禾倾了倾身,在随苑耳边轻轻吐息道:“外面有人在偷看。估计是要和王汇报——”
随苑滞了片刻,顿时明白这王谨慎得很,也不知道监视他们是在做什么……
谢禾倾了倾身,将脸埋在随苑的颈侧,暧昧含住他的耳垂,用贝齿娴熟地轻磨着。
“!”
毕竟是王刚下的旨意,要为谢禾抚琴、涂药……随苑配合地没动,但是耳朵痒痒的,耳边还有谢禾忍着伤疼的轻喘,像是羽毛在心底挠似的,酥酥痒痒的。
随苑浑身僵直,咬咬牙低声道:“……怎么没疼死你!”
但随苑觉得自己不能吃亏,便搂住谢禾的腰,揩油地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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