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是否该为此感到高兴。
她满眼希翼期盼,没能承受住她亮晶晶的目光,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捻了一块点心进嘴。
清甜软糯,豆馅儿入口即化。
很好吃。
“怎么样?”她迫不及待问。
“不错。”他微微点头,又问她,“你可想出解那转命符的法子来了?”
宋姝摇头:“不曾,我不是同你说了吗,那道士只教了我三道符,其他的我也是两眼一抹黑。”
晏泉抿唇:“我已经让昆仑照你的说法寻人去了,想必不日便能有下落。”
宋姝撇撇嘴,随手捻了一颗点心吃,又道:“得了吧,钱知晓帮我找了快一年都没能找到,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什么叫我也别抱太大希望?”晏泉被她这无所谓的语气勾起了火,敛了脸色,“你与他性命相连,他若有个好歹,你也难逃一劫!”
宋姝觉得,自打晏泉知道转运符的那刻起,就像是只易燃的炮仗,轻轻一点便着。
每次生气,都要她一阵好哄。
一次两次,她还觉得是情趣,数次以往,她便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她将手里剩下的半块儿点心往盘子里一掷,语气也有些冲:“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人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又不是我故意不去找。”
芸豆馅儿的点心砸进盘子里,发出一声闷响,琉璃皮破了肚,露出里面雪白的馅料,像是吐了的牛乳。
晏泉气得太阳穴突突作响。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两人这个月来第几次为了晏无咎的事情争吵。
他深吸一口气;“阿姝,我不想同你吵,可是你能不能……”
“什么?”
你能不能忘了他?
这话就在嘴边,晏泉却像是被糕点团子糊住了嘴似的张不开。
晏无咎,晏无咎,他就像是悬在两人头顶的一纸魔咒,兜兜转转,绕来绕去,又绕回了他身上。
宋姝不带一丝心虚地从容看他,他却在她灼灼目光下改了口,道:“可是你能不能,将你的命,看得重些?”
他真是怕了她,怕了她的果决,怕了她的狠。他平日里欣赏她爱憎分明,性如烈焰,如今,却真的怕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请求,宋姝抿唇,也放缓了语气:“我这不是也没办法了吗?你差昆仑去找,若是找到了最好,若是找不到,再另寻他法便是,左右在这儿干着急也不是个办法。”
她逻辑清晰,言辞冷静,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着自己的性命抉择,冷静得毫不在意。
晏泉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浓烈的无助感,先是旋涡将他裹挟撕扯。
他暗叹了一口气,却也不想与她再吵架,唤了梅落布菜。
许是命定,钱知晓没能找到的道士,昆仑自然也没能找到。
忙活了近两个月,无功而返。
晏泉在上书房内发了好大一通火,而后张了皇榜,寻民间懂得符箓之术的能人异士。数不清的民间“高手”涌入皇宫,变戏法的,耍杂耍的,炼丹的……一个二个都想要鱼目混珠,在贵人面前讨个青眼。
未央宫里,宋姝抿唇一笑,递了一纸“傀儡符”给眼前一身道袍鹤发白须的老者。
老道士一手握着拂尘,躬身从拂珠手里颤巍巍的黄符,放在眼前仔细看过。
宋姝笑问:“本妃偶然求来此符,不知道长可认得出这是什么?”
“自然,此乃我黄门避灾镇祸之符,娘娘若是佩戴在上,可佑凤体康健。”
听见老道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宋姝脸上笑意更深,一旁的晏泉神色却骤然冷了下来。
这两个月他不知见过了多少这些下九流的骗子东西,揭了皇榜进宫招摇撞骗,浪费他的时间。
老道士见宋姝脸上笑意,以为是自己说了称贵人心意的话,神情舒展,双手抱着拂尘站得更加从容了些。
他道:“老道在祁山修行多年,练得丹药黄符,若是娘娘需要,自当竭力奉上。”
宋姝玩味似的看他一眼,问:“道长有神通,陛下以为呢?”
她眉梢眼角自始至终都挂着惯有的,玩笑不经,看热闹似的笑容。晏泉清寒面孔掠过一丝杀机。
“招摇撞骗,欺上罔下,当诛!”
老道士听蒙了,赶忙跪下高呼“饶命”。宋姝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了晏泉一眼。
这些日子来他们见过的骗子不少,可至多也就是打几个板子了事,他还从未动过杀念……
她垂眸一瞬,抬眼时笑道:“道长怕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这才进宫胡言,陛下若是不痛快,打些板子轰出去便是。我们既然诚心求解,见血也非什么好兆头。”
老道士听她解围,连忙以头抢地,口中求饶之言如滔滔江河不绝。
晏泉原打着杀鸡儆猴的念头,听了宋姝求情却并未立即松口。他微微垂眸,把玩着腰间的锦囊,上头碧如春笋的穗子是他央了宋姝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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