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钟神色淡淡,已经恢复正常思维,他的时间以半小时为单位计费,居然一再被这种琐碎的杂念牵制住。一狠心,电话拉进黑名单。
这一天的工作好不容易撑完,陆闻钟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家政阿姨是早出晚归并不住家的,一般烧了晚饭就会先行离开。
客厅灯火通明,某位少爷睡了一天,这会正游戏打得起劲,听到玄关有人进来,头也不回:“哥,你回来了?”
陆闻钟哪有心情搭理他,相当嫌弃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还在我家。”然后直奔开放式厨房,炖盅里,一锅花胶鸡汤正保着温。
贵客生病不能喝太滋补的汤羹,但他提前离开,阿姨还是把补汤还是安排上了。小火慢炖一下午,再次带起老花镜,手机屏幕拉开老远,加大号的字体几个屏幕都装不完一句话,最后发送出去,费这老大劲,就为了提醒陆闻钟下班回来喝掉。
掀开炖盅的锅盖,浓郁的鲜香味飘散出来,陆鸿宇游戏也不打了,放下手柄,在餐桌前正襟危坐,“哥,帮我带副餐具。阿姨太偏心了,炖了汤不给我吃,非要让我等你回来。”
陆闻钟把一锅汤放在餐桌上,扫了堂弟一眼,“我请的人,我付的工资,不向着我难道还向着你?”
逻辑通,没毛病,但是陆鸿宇很不适应,“吃火药了?在公司里客户给你气受了?”遂又察觉出不对劲,边给自己盛汤边嘀咕,“工作上谁还能给的了你气受,你没气客户就不错了。”
又是冷冷的一眼,陆闻钟问:“你见到夏先生了?”
“夏先生是谁?哦,你说那个留宿的客人啊,我打游戏睡着,起来他就不在了。”陆鸿宇抬起头,感受到堂哥目光中的寒意,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讲错了。鸡腿夹到一半,原路返回,放进陆闻钟碗里,“哥,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鸡腿还你还不行么。”
陆闻钟挡开,喝掉碗里的一点汤,不带任何感情地站起来:“快点吃完回去,很困,我进去了。”
可很困的他没有直接回主卧,而是推开客卧的房门,按开顶灯,床头柜上那张写有他手机号码的纸条,原封不动压在水杯下
姜浩的电话,就是在这种微妙的时刻打进来的,“闻钟哥,把你那个客户的电话告诉我呗。”
陆闻钟心里门清,却装不懂:“哪个客户?”
“就昨晚酒吧遇到的那个。”
陆闻钟果断回:“我没有他的号码。”倒也是实话吧,如果拥有过又拉黑也算没有的话。
“我不信,你的客户怎么可能连号码都没,就这么不熟么?”姜浩反驳道。
陆闻钟又瞥到床头柜上的纸条,捏成团箍在掌心,沉下声:“是,不熟,没任何私交。”
谁知对方反倒松了口气般,语气欢快地一叠声,“那就好,那就好,是我多虑了。没有号码没关系,可以自己再想想别的办法。那我就不打扰闻钟哥工作了,拜拜。”
“砰砰”两声巨响,是客卧门被甩上,以及主卧门被甩上的声音。
陆鸿宇:???情况十分不妙,鸡汤也不想喝了,抓起外套赶紧撤离为妙。
西餐厅
◎当场抓获◎
夏遇安回到家后倒头就睡, 断断续续做着梦,有好的也有坏的。梦里的一切他都无法控制。
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山顶洋房, 和陆闻钟在院子里散步, cky追着蝴蝶上窜下跳。可美好画面没有维持很久,下一秒,切换成他光脚站在街上,被一群人围住指指点点, 其中有个很高的女生。
“让我看看这个狐狸精究竟长什么样。”
“原来是个男小三,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太不要脸了, 还跟个女孩子抢男人。”
“舞台下的观众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滚出大剧院, 滚出剧团, 别脏了音乐剧圈!”
所有人叫嚣着一拥而上, 张牙舞爪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画面再一切, 变成他在拨打求救电话, 九个数字, 十一位的号码,可无论怎么样那串数字都按不对
大汗淋漓间惊醒, 卧室里没有开灯, 眼前是漆黑一片的家,万籁俱寂, 仿佛世界只剩他一人的孤独感猛烈袭来。夏遇安挣扎着坐起身, 划开手机,屏幕显示八点, 竟一觉睡到了晚上。未接来电有两通, 一通是导演, 还有一通是陌生号码。
巡演刚结束, 新剧还没开始排练, 这段时间算是他的休整期,通常情况下导演不会找他。
电话立刻回拨过去,“喂,导演。”干涩沙哑的嗓音不仅吓到了对方,还吓到自己,连忙走进厨房,倒了杯水。
手机听筒里导演关切问:“怎么了这是?病了?”
喝了两口水,音色没那么难听了些,“刚睡醒,可能有点感冒,没事,您说。”
“是这样,之前你不是去和梦实谈过吗,可能要缓缓。”
夏遇安心下一惊,担心是自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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