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今晚没喝太多酒,因为明天回家,如果幸运,他会收到来自贺平秋的。
但此刻脑子晕得好像灌了两斤二锅头,身体沉得不像话,隐隐还有燥热升起。
有谁把他拉进了巷子里,一脚踹在他的胃上,撕扯着他的衣服,试图抢夺他兜里的手机。
喻晗用上最后的意志力製止: “是丁易琛让你……”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
喻晗下意识护住心口的骨灰瓶子,还有兜里的手机。他不在乎一个手机,可那里面有很多照片。
贺平秋的照片。
争抢之间,下巴好像划破了,领口也被扯烂了些,那人不知道是想撕开他衣服拍照还是想做别的什么。
喻晗好像感受不到疼痛,弓起身体紧紧护着怀里的东西,却仍然被对方逮着机会拉开在手机上跺了几脚,屏幕稀碎。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也跟着手机一起碎掉了。
“干什么呢!”一道女声呵斥走了施暴者。
喻晗衣衫凌乱地躺在巷子里,意识并不清醒。
他隐约看到女主演黎思良的身影,可一眨眼,逆着光走来的又成了贺平秋。
贺平秋很快来到了他身前,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喻晗。”
“近,近点……”
喻晗没有力气说话了。
好在贺平秋有照做,他缓缓跪在喻晗腿间,恍惚中,喻晗好像感受到下巴伤口被抚摸的温度。
“我走了,你就活得这么狼狈?”
眼前的一切都泛着重影,喻晗有些看不真切。
贺平秋凑近舔舐他的伤口,若即若离的吐息好像有根羽毛在心里挠。
太远了,再近点。
喻晗偏过头去,想得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吻,可贺平秋却拉开距离,隻虚虚地圈抱他。
这个拥抱太松散,仿佛随时都会结束。
喻晗请求: “别这样……”
贺平秋细嗅他的脖子: “你是在哭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哭?你要哭。”
“神经病……”
这份亲昵太不踏实,喻晗更想要唇枪舌战的热烈,想要被衝撞的疼痛,想要贺平秋要将他溺毙在怀里的拥抱力度。
而不是这样虚无缥缈,若即若离的酥痒。
“亲我。”他命令道。
“你是在撒娇?”
“没有。”
“那就不亲了吧。”
良久,他挫败地妥协: “是,是撒娇。”
可贺平秋没有履行承诺,他隻感觉另一个人的吐息撒在颈边,缱绻转侧,欲罢不能。
他剧烈喘息着,低喃道: “碰碰我,吻我……进入我。”
贺平秋冰凉的嘴唇好像碰到了他耳朵,又好像没碰到,耳边好似有恶魔低语,喋喋不休,却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的实际好处。
“你看起来比手机碎得还要厉害。”指腹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摩挲着他染血的嘴角。
“你随身携带我的骨灰,因被毁掉的照片而痛苦……喻晗,我赢了,对不对?”
不,你输了。
你死了。
耳边的声音蛊惑道: “承认吧,你爱我的。”
第五封信
喻晗不承认那句“你爱我的”,隻神志不清地呢喃: “别走。”
身前人好似愤怒了,他们摔进柔软的床铺,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背光的男人显得那样不真切,喻晗却在尽力挽留。
他说,活着才有资格被爱。
对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可力道那样轻盈,缥缈。
他顺从地扬起下巴,暴露脆弱的脖子与喉结: “你该再用力点的。”
太轻了。
贺平秋没有这样温柔。
可无论喻晗怎么祈求更真实的触碰,得到的都只有若即若离的虚假。
如幻梦一场。
也确实是幻梦一场。
“醒了?”
喻晗睁眼,看到医院苍白的天花板。他几乎本能地闭上眼睛,想要再续上那个梦。
可下一秒就意识到这样太愚蠢,他缓缓睁眼,和胡子拉碴的甘朗对上视线。
“感觉怎么样?”
“……还好。”喻晗余光微垂,看到手上的吊针, “我怎么了?”
甘朗深吸口气: “有人给你下了新型迷药,类似于之前新闻报出来的那种听话水,还好没对你身体造成太大影响,但最好还是挂两天水,再住院观察一下。”
喻晗没出声。
“你不想知道是谁做的?”甘朗抓抓膝盖。
“丁易琛。”喻晗最近隻跟他发生过矛盾。
但喻晗出奇地没有愤怒,反而很平静。
“大概率是他。”
甘朗现在很纠结,出了这事也让他十分头疼,丁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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