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痒意更是让人不自在,曲从溪从一开始的怒视到努力保持冷静,最后还是羞愤地闭上了眼。
待到江若离把手指收回来的时候,手指上连带出一丝晶莹的液体,在烛火的照耀下像是雨后的蜘蛛丝。
“我可不想看到你带上口笼,你又不是狗,放心,我不会让萧渊找到你的”,江若离再次弯腰凑到曲从溪的耳边低语,“在我的院中好好当一朵梨花就好,你会想清楚的。”
等离开了地窖,阴天的光线还是很明朗,江若离回到厢房用手帕擦拭着手指,挑掉了甲缝里的一丝血肉。影一赶忙取了应急的药粉和绷带,好在伤口不深,流血破口的地方不过芝麻粒大,主要是印子需要遮掩。
借口着被野兔咬伤,没了兴致的长公主才待到用过午膳便打道回府了。马车中江若离坐在影一怀里小声确认这一路是否还是有人跟着,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眉头微蹙。
赵明松大约是现在公主府最安分的一个人了,在经历了双手被废后他被换了一个更小的院落,每日用药,看顾的人更少却也更严,但膳食上顾念着病人还是稍微好了些。
他如今没了杂七杂八的心思,只觉着活着已是大幸。在听到江若离召见时更是诚惶诚恐,看畏缩的神色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家奴。
“听说这段日子你伤已经好了不少?”
“全靠这殿下垂怜,每日汤药都是极好的。”
赵明松的笑容显得有些谄媚,眼中却是真真切切的感激之色。
江若离仔细打量了一番,如果不是赵明松的演技突飞猛进,那这做派可真够下贱,毕竟这伤就是自己叫人打的。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算不上不讨喜,就是这样的人也能哄骗一个更单蠢的女人当上驸马,但如今他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也只有驸马这个身份了。
深夜过了宵禁时分,萧渊依旧没什么困意,翻看着书库整理出的一册《史记》,因为是旧本,上面还有不少先帝的批注。
萧渊眼中并没有什么怀念,甚至对着那些朱批的小字隐约有些不屑,这时殿外隐约有些声响,让他越发烦躁,把书直接扣在一旁,唤了人进来。
“宫中一切安好,只是都城里似乎是东边有府邸走水,目前还没扑灭,有冒失的宫人见了那远处的烟尘一惊一乍,这才——。”
都城东边的宅院住着的大都非富即贵,萧渊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瞳孔不自觉放大,厉声问道:“是哪里的府邸,现在火势如何?可有伤亡?!”
宫人当然是答不上来的,萧渊只得勒令监视的人速速回报,他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的都城,那一角腾起的漆黑的浓烟包裹着明亮摇曳着的橙黄,像是战时的狼烟烽火。
“是公主府内起火,火丁官军已经赶到在投掷水囊,现在火势没有波及太广,长公主殿下还执意留在府内观望,似乎是因为驸马还在起火的屋子里,现下死伤人数未明,已经派人留守打探。”
来报信的侍卫说完半晌没听见圣上有什么指示,大着胆子微微抬起头用余光瞟了一眼,只觉得那背影活像一尊黑曜石制成的神像,微黄的宫灯照着也没能增加些暖意,那稀薄的光反倒令人感到压抑。
静距离看着火海把房梁吞没烧塌掩盖一切,照亮了上方的夜空,热浪扑面而来,破裂的木头发出噼啪的响声,溅起火星像是细碎的金箔,有些呛鼻的气味里还混杂着檀木烧透的香气,江若离一时之间觉得这简直是一场绚丽的表演,当然她则是这场表演的主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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