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被他喊的更加暴躁,“我也不想这样做啊,我背了上亿的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东躲西藏……明明祁氏可以救我,可他们就是赶尽杀绝!”
“我是做错了,我鬼迷心窍我被人蛊惑!那就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绑匪勒住祁砚清的脖子,忽然就阴森森地笑起来,“你才是祁砚清?那就是说我伤了祁盛的宝贝儿子,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祁砚清呼吸困难,艰难地出声:“一切都有转机,不就是钱吗,我给你!你趁没人……啊!”
绑匪把他的身体砸在地上,去踩他的手腕,“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想看祁盛痛苦,你说得对……都死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很漫长,祁砚清撞到了脑袋,头很晕,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祁盛和白繁赶来的时候,地上都是血。
那时祁砚清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看不清人。
隻感觉到身体被拖拽着,身边的风声更大了,听绑匪说:“我忽然想到一个更有意思的,我不想让你们都死了,我隻推一个。”
“祁盛祁总,这两个儿子你要哪个?”
过了很久,久到祁砚清真的要昏过去了,他听到了祁盛喑哑的声音。
“先把祁楚星给我。”
祁砚清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隻记得忽然就涌上来很多人,好像是楼上有人吊着绳子衝了进来,绑匪在尖叫,他被白繁抱在怀里,听着白繁哭。
可在哭声里又响起很多杂乱的声音。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你是活菩萨啊?”
“祁砚清的命不值钱。”
可他还是做了活菩萨,他想那是爷爷的祁氏,他想那以后是楚星的祁氏。
他应该去弄死那些乱做事的人。
他应该先弄死搞事的陆尧。
他和陆尧才不是同一种人……他才不可怜。
他想要的,他自己抢。
不靠别人的施舍,不需要得到谁的同意,他一无所有那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
谈妄听祁砚清断断续续地讲,很多事情就都懂了。
砚清在那之后病了很久,更偏执,不讲理,听不进去劝,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祁砚清现在已经能平静地谈论过去的事,他只是觉得回忆有点累。
“谈哥,你真不用担心我做什么傻事,我跳舞不是不要命,我只是为了跳好。”
祁砚清真的累了,他靠在床头拉高被子裹住自己,还是觉得很冷,“我也挺怕疼的,很多事情一次就够了。”
病房门被推开,陆以朝走进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脸色苍白显得他眼底猩红出血。
“……我听到了。”陆以朝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祁砚清裹紧被子,神情疲倦,声音淡淡的,“不然你以为我就是说给谈哥听的吗。”
“我……”陆以朝的脑袋很乱,原来曾经被他轻描淡写说过的那次绑架……是这样的。
他后来去探视过那个绑匪,绑匪说绑的第一个人说自己就是祁砚清,他才会下狠手……他很后悔,他不该伤害两个孩子,他也是有孩子的人。
当时,陆以朝怕祁砚清有心理阴影,陪了他一段时间。
祁砚清没心没肺地笑着说:“能出什么事不是都活着吗,绑架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也没人救我。”
陆以朝看着面前的人,疲倦又脆弱,他的心臟阵阵紧缩,呼吸不畅喉咙里有血腥味。
他抱住祁砚清搂住他瘦削的脊背,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祁砚清,你还喜欢我吗。”
谈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陆以朝不敢把人抱得太紧,按住他突起的蝴蝶骨,将他的身体完全裹进自己怀中。
他想告诉祁砚清,他真的很爱他。
很爱很爱他,一直都隻爱他。
他被反向标记了,他想成为祁砚清的所有物。
……但是现在,他比祁砚清更无法原谅自己。
是谁都好,谁都比陆以朝好。
祁砚清任由他抱着,没力气推开,既然开始说了,那就一下子全部都说完。
“陆以朝,你一直在意说我吞了你的股份,然后把钱又拿给祁家……说我做的一手好买卖。”
陆以朝双臂僵硬,呼吸猛地一滞,“我其实没那样想,我就是随便说……对不起。”
祁砚清摇头:“那天就和你说过了,是你妈妈找到我,让我帮帮你,你在陆家没权没势,你自己寸步难行……她知道自己的实验出了问题,陆尧是主要负责人要承担责任,那陆尧只能找有同样权限的你。”
祁砚清咬字很轻,语速不快不慢,把过去的事情仔仔细细说清楚。
“我当时只能先把陆氏买下来,把你的股份抽空全卖给陆尧,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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