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陆以朝这次的眼神太温和了,也或许是这顿饭让胃太舒服了。
祁砚清同意了。
在下午到祁家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真不想来这个地方。
祁盛不在家,白繁早就等着他们了。
祁楚星脑袋上的纱布还没拆,靠在床上在用电脑看文件。
“哥,陆哥,快救救小楚星吧。”一看到他两过来立马苦着脸喊,把脸埋进祁砚清怀里。
祁砚清轻轻搭住他的后背,“怎么了?”
“爸让我开始接触公司的事了,好难好难好难好难。”
陆以朝站在祁砚清身边,闻言揉着他的脑袋,“什么看不懂,陆哥教你。”
“可算了吧,我哥教我就行。”楚星从祁砚清怀里抬头,“哥,你要是来了公司,你还有时间练舞吗?”
“嗯?”祁砚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白繁在房门口笑着说:“砚清,你出来一下,爸爸有事问你。”
祁砚清眉眼冷下来,先转头看了陆以朝一眼。
陆以朝神情疑惑,“怎么了清清?我陪你?”
祁砚清收回目光,可能是他想多了,不是陆以朝把他骗来的。
“哥,有事啊?”楚星心思敏感,觉察到祁砚清的情绪。
祁砚清摇头,“没事,我一会儿回来。”
他跟白繁去了客厅,白繁还没说话,祁砚清就先点了支烟,“你们跟楚星说我会去公司了?”
“早晚的事啊。”白繁说。
祁砚清看着他,“骗他干什么,你们知道我不可能去,现在什么社会了,外聘经理总裁多的是,非抓着我干什么。”
白繁皱眉,语气温和:“砚清,当初我们对不起你,现在尽力补偿给你,是我们想给你东西都不对了吗?”
“我一直都不想说,怕你难过……”白繁眼睛有点红了,直直地看着祁砚清。
“可楚星的腿是因为你才成了这样,不然这个公司他自己也撑得住,你也能继续隻做你喜欢的事情。现在我们只是不放心,也不想给他太多压力。”
“所以请你回来继承公司,这是很为难的事情吗?”
“你觉得陆以朝真的爱你吗?”
“不是很为难,就是很恶心。”祁砚清也不看白繁,淡漠地抽着烟。
白繁皱眉,说不通,和祁砚清相处还是这种感觉,跟小时候一样。
祁砚清说:“都说我三年前玩丢了属于我的股份,大几千万砸出去,连点水花都没响,说我不懂事,说我蠢,说我纨绔乱来,祁家迟早要被败光。”
“但其实那点东西不本来就是我自己借的吗?跟谁借不是借,亏欠你们了?”
白繁眼睛更红了,“没人说你亏欠啊,你的东西早就分好了,什么都不缺!”
祁砚清却摇头,“可你们就是那样想的,话成片地撒出去,你们两个有谁解释过?”
“我到现在都没还清这个钱,我比你们都记得清楚,卡里的钱有看?知道我还多少了?”
白繁拉着他的胳膊,再开口已经哽咽了,“真的没人要你的钱,我们都是一家人,就像现在这样,公司还是想留给你们,怎么可能给外人呢?”
“砚清,你现在都这么大了,你又聪明,你不可能听不懂爸爸是不是为你好,我能害你吗?我把东西捧到你面前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要?”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就算是小时候受了气,可没有给你缺衣少食,别人家孩子有的你都有,为什么到你这儿这件事就再也不能翻篇了!”
白繁很少情绪这么激动,他的温和是在骨子里的,说了几句自己就先控制不住想哭了。
祁砚清的烟蒂快烧到手指了,他认真地看着白繁,“对,这事过不去,我记一辈子。”
白繁摇头,砚清太强了,他自己认定的谁都改不了。
祁砚清又说:“你从来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什么?”白繁诧异地抬头。
“在你把我扔到爷爷家的时候,你说会去看我,你去了吗?”
白繁第一次听他说过去的时候,忙说:“爸爸去了啊!”
“对,你是去过,可我不就是被你们扔那儿了吗。”
是去过,不是去了。
真跟扔那儿差不多,一年半载不闻不问,偶尔去一次也是骂他不好好学习。
这不叫扔?这叫寄养?
祁砚清直直地看着白繁,看他哭得抽噎,继续说:“我就是接受不了被人放弃,一次都不行。”
他说:“我给你发过一条短信。”
白繁呼吸一滞,眼睛瞪大一些。
祁砚清笑了,手里玩着打火机,“看来还记得啊,我当时就跟你说,别再过来找我了,我不回去了。”
白繁手臂轻颤着,“我以为,只是气话……”
祁砚清:“我不说气话,但凡我说出口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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