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生生止住了步子,转头看向小瓶子,吩咐道:“送他回宫,安排太医为他看诊。”
“是,殿下。”
杨清宁看向凌南玉被砍伤的手臂,心疼道:“殿下受伤了,还是先让太医诊治,再说其他。”
“别担心,就是蹭破了点皮,你赶紧回去,别再强撑了。”
待咳嗽停了,杨清宁朝着凌南玉走了过去。凌南玉见状连忙往后退,道:“别过来,我身上的血腥气太重。”
杨清宁无奈地笑笑,道:“殿下,有这满地的残肢断体,奴才还怕殿下身上的血腥气?”
见他坚持,凌南玉不再后退,而是往前迎了两步。
杨清宁来到近前,查看凌南玉手臂上的伤势,确实如他说的那般,只是伤了皮肉,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虽然伤得不重,还是要尽快处理才好。”
“嗯,太医一来,我就让他包扎伤口。”凌南玉担忧道:“你快回吧,不要再强撑了。”
杨清宁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未免凌南玉为自己分心,不准备再多留,不放心地叮嘱道:“好,那奴才便先回去,殿下行事小心些,莫让人钻了空子。”
“我知道,放心吧。”凌南玉转头看向小瓶子,“照顾好他,若有任何不妥,即刻派人来报。”
小瓶子应声,“是,殿下。”
见杨清宁要走,陈青风忍不住出声叫道:“宁公公。”
杨清宁转身看了过去,道:“陈公子可是有事?”
“那个……”陈青风就是想和杨清宁多待会儿,抓耳挠腮地想着理由,道:“我是想说,说不准有叛军趁人不注意,偷偷去了别处,宫里这会儿不太安全,我功夫还不错,愿去东宫保护公公。”
“方才诸多公子出手相助,咱家还未曾谢过。”杨清宁往前走了两步,郑重地行了一礼,随即说道:“诸位虽年纪轻轻,却有一颗炙热的爱国之心,咱家佩服!南凌有诸位,未来可期!”
一众少年郎虽然英勇,却缺少与人对战的经验,难免受伤。对战时全神贯注,并不觉得疼痛,可一旦松懈下来,痛感也紧随而至,再加上现场过于血腥,让他们不禁有些后怕。正值气势低迷之际,听到杨清宁这般说,无疑是给他们打了针强心针。他们相继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赧然的笑意,也朝着杨清宁行了一礼。
陈青云出声说道:“保家卫国本是我南凌儿郎的职责所在,当不得公公如此夸赞。”
“当得!今日诸位是英雄!自然当得!”
‘英雄’两个字,在众人心中回响,他们眼中再不见惧怕,只有熊熊燃烧的斗志。
陈青云高喊:“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其他人齐声应和,“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坐在一旁休息的老将们,看着对面那群少年郎,不禁感慨万千,湿了眼眶。
“老伙计,瞧见没,我家的皮猴子终于出息了!”
“出息了!当真是出息了!明儿你就派人过来下聘,他们的婚事我同意了。”
“这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
……
杨清宁没再逗留,和小瓶子一起回了东宫。只是他不清楚,今日过后,自己多了不少的死忠粉,个个如陈青风一般。不过,陈青风到底没能如愿,被陈志方揪着耳朵,拖到了一边。
凌南玉并未放南凌的大臣回去,而是让他们进了奉天殿。他们这些人里还有凌鹏的同党,甚至有与敌国勾结的叛国者,若放他们出去,难保不会泄露消息,必须将这些人全部揪出来。
刚才的混战让不少人受了伤,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叫了过来,却还是忙不过来。
鸿吉和邱礼被锦衣卫保护得很好,两人只是形容狼狈了些,并未受伤。见郭靖之面无人色地躲在角落,不禁一阵冷笑。
“像他这种卖国贼,太医就不必劳神了。”
见有太医朝着郭靖之走了过去,便有人出声说道。
话音落下,顿时有人应和道:“没错!勾结西楚,谋朝篡位,世所不容!太医就不必费心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几日。”
郭靖之起身反驳,“我并未勾结西楚,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邱礼冷笑一声,道:“你当在场的人是瞎子,还是聋子?你效忠的主子与西楚勾结,刺杀皇上,谋朝篡位,你竟还有脸喊冤!”
“我被蒙在鼓里,并不知内情。”郭靖之心里清楚,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死归死,他不能死后再落个卖国贼的骂名,“况且肃王从未承认勾结西楚一事,一切都不过是小宁子的猜测,你们无凭无据,怎能平白给人按个卖国贼的罪名。”
兵部侍郎王少雄出声说道:“肃王虽没亲口承认,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与西楚定有勾结,否则那广桓王又怎会那般笃定,能却说肃王会放了宁公公。”
郭靖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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