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勤给凌璋换了杯热茶,道:“皇上,殿下听不得您说这个,心里不好受,所以才……”
“朕明白。”凌璋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道:“只是朕的日子不多了,自然要给他安排好,才能放心。”
高勤沉吟片刻,接着说道:“皇上用心良苦,奴才都明白。只是此事急不得,若皇上因此草草定下此事,以殿下的孝心即便心中不愿,也定会答应,只是以后两人的日子怕是都不好过。”
“你说的朕都明白,太子若是不愿,朕不会勉强他。”
“皇上待殿下千好万好,自然不会委屈殿下,奴才多嘴了。”
“你和小宁子都是好的,有你们两个照顾太子,朕放心。”
高勤跪了下来,道:“奴才谢皇上信任,定不负皇上所托!”
东宫,小瓶子正与杨清宁说话,禀告乾坤宫内发生的事,怒道:“公公,这个广桓王实在欺人太甚,他竟一再出言羞辱公公!”
“这只是他的脱身之法,不必在意。”见他罕见地情绪外露,杨清宁不在意地笑笑,道:“皇上和你们一唱一和,就是想定他扣押东宫内官,意图刺探南凌机密的罪。这罪名若是定了,西楚那边若是不舍弃西楚桓,就只能割地或者赔款,无论哪一条所付出的代价都是巨大的。而他聪明的将这件事扯到个人感情上,那性质就变了,传出去也只会落得个霸道、荒唐的名声,并没有多大妨害。即便皇上发国书给西楚国皇帝,最多也就是道个歉,责骂西楚桓一顿。这样便以最小的代价,化解了此事。”
小瓶子眉头紧皱,脸上依旧是愤愤之色,“他分明是心怀不轨,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行动被迫中止,除了他们自己,外人甚至不知有这回事,他们可以说这些都是我们的臆想。”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杨清宁笑着说道:“不过我们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了西楚和东吴很有可能已经联合,他们参加此次寿诞的目的并不单纯,还有西楚桓此人心机深沉,并非他表现地那般跋扈、荒唐。我们有了防备,只要他们还想行事,那我们就有可能抓到他们的把柄,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耐得住性子。”
小瓶子深吸一口气,道:“奴才明白了。”
“在西楚娶男妻当真是寻常事?”杨清宁对这个比较好奇。
小瓶子点点头,“西楚男多女少,故而时常有这样的事发生,不过这都是寻常百姓家才会发生的事,贵族都是娶女子为妻,男子只能做妾室。”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杨清宁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在西楚,女子的地位是否比其他国家要高些?”
“普通人家能娶到女子,是件很有脸面的事,地位相对高些。不过在贵族,三妻四妾是寻常事,女子的地位与南凌并无区别。”
杨清宁闻言不禁感慨道:“果然无论在哪儿,有权有势就高人一等。”
两人正说话,便听外面传来小顺子的声音,“殿下回来了。”
帘子被掀开,凌南玉走了进来,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
杨清宁看得一怔,随即问道:“殿下与广桓王遇上了?”
凌南玉气冲冲地坐到杨清宁旁边,怒道:“那个混账东西,满口污言秽语,我真想打烂他那张嘴!”
杨清宁看得一阵好笑,道:“殿下怎的和小瓶子一样,这么沉不住气?”
“他攀扯你……我怎么沉得住气?”凌南玉越想越气,道:“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肖想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是亲王,而奴才不过是个内官,即便他对奴才有何想法,那也不能算是肖想,而是垂帘。”
凌南玉闻言心里一紧,转头看向杨清宁,道:“小宁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如那个混账所说,你与他一见倾心?”
“他说奴才与他一见倾心?”杨清宁顿觉有些哭笑不得,道:“没想到殿下竟信这种鬼话,若他是个女子,或许还有可能。”
杨清宁的话非但没让凌南玉安心,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道:“小宁子喜欢女子?”
杨清宁奇怪地看着凌南玉,道:“奴才虽净了身,说到底还是个男子,喜欢女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殿下为何如此问?”
凌南玉移开了视线,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道:“只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杨清宁不疑有他地点点头,“殿下不要被西楚桓乱了心绪,殿下现在要想的是怎样应对西楚和东吴联盟的局面,还有他们这次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是否还会有下一次计划。”
凌南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道:“父皇方才也提及了此事,说是要将这件事透露给北慕国。只是父皇对北慕国更为忌惮,说与他们联手无异于以虎谋皮,若是有可能他宁愿与西楚和东吴联手。”
杨清宁认同道:“北慕虽然人少,却人人善骑射,上马便能打仗,确实是南凌目前最大的威胁。皇上向北慕透露两国联盟一事,应该是想挑起北慕对两国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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