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值闻言点了点头,道:“公公说的也是。若非公公悉心照料,太子殿下也不会有今日,只能说天意如此,只是为公公惋惜。”
因着对杨清宁能力的认可,刑值便将近两年所遇的难题,一一讲给他听。杨清宁认真听着,在思考过后,说出自己的见解。两人你来我往,说得口干舌燥,茶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完全忘了时间,待他们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掌了灯,还是小瓶子出声打断两人,他们在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双龙山上,凌南玉站在一棵大树下,眼睛看向别院的方向。
白鹰撞了撞吴乾军的手臂,示意他上前。吴乾军用眼神问他‘你怎么不去’。白鹰小声说道:“我又不会医术。”
吴乾军语塞,犹豫片刻走了过去,出声说道:“殿下可是担忧公公的病?”
凌南玉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是否醒了。”
“咱们来之前公公的烧便已退了,这会儿应该醒了。”
凌南玉戴上兜帽,道:“你说他的身子可还有好的可能?”
吴乾军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若是一直养着不生病,有好转的可能,只是不可能痊愈。”
凌南玉深吸一口气,道:“到底是我牵累了他,好好一个人,变成这副病恹恹的模样。”
吴乾军闻言安慰道:“殿下,这并非您的错,要怪就怪陈钰,是他图谋不轨。”
“若非我的身份,若非为了保护我,他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殿下……”
“我没事。”凌南玉打断吴乾军的话,道:“也无需安慰。”
“是。”吴乾军看着凌南玉的背影,突然有种自己所面对的不是凌南玉,而是凌璋的错觉,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
白鹰走了过来,道:“殿下,吃食已经准备好,您用些吧。”
凌南玉点点头,抬脚走了过去。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敢生火,所谓的准备,也不过是将带来的食物摆进盘里罢了,一盘油饼,一盘熟肉,一碟点心。
凌南玉吃了点油饼和点心,便放下了筷子。
于荣解下水囊,道:“殿下,属下这里有酒可以御寒。”
凌南玉并未去接,皱眉说道:“行军打仗,不许饮酒,于指挥使可是忘了规矩?”
于荣急忙解释道:“殿下,臣不曾饮酒,只是怕山上太冷,专门为殿下准备。”
“不必,这点冷我还受得住。”凌南玉也没让于荣难堪,道:“有劳于指挥使了。”
于荣躬身说道:“殿下言重,是臣思虑不周,不会再有下次。”
“清缴双龙山事关重大,虽然此次作战由我只会,但我毕竟年幼,经的事太少,若作战计划有何不妥,你们尽管指出,不必因我的身份,而有所顾忌。”
白鹰接话道:“殿下放心,臣等明白。”
吴乾军也开了口,“臣等之所以不说,是因殿下的布置并无不妥,而并非有所顾忌。”
“那就好。”
距离行动的时间越来越近,凌南玉的心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不安越发强烈。
“不好!”凌南玉猛地站起身,脸色十分难看。
白鹰见状出声问道:“殿下,发生了何事?”
“这里交给白鹰指挥,于荣配合行动,吴乾军带领营骁卫随我回别院!快!”
“别院?”吴乾军率先想到的便是杨清宁,道:“难道……”
“消失的路占城!”凌南玉没在多说,大步走了出去。
城南皇庄(10)
吴乾军见状连忙点齐人手, 快步跟了上去。
“路占城!”白鹰已经明白了凌南玉的意思,“若宁公公出了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鹰是凌南玉的暗卫, 日日跟在他身边,太清楚他对杨清宁的感情, 若杨清宁当真出了事, 不敢想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于荣深吸一口气,道:“但愿是殿下想多了。”
白鹰不放心, 道:“不等了,现在行动!”
距离三更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于荣思量了思量, 道:“好, 我们速战速决, 拿下后支援殿下。”
两人一拍即合,传令下去,按照原计划,即刻行动。
凌南玉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随即翻身上马,朝着别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吴乾军紧随其后,护在他身边,一边疾驰, 一边说道:“殿下冷静, 要以自身安全为重,此事交给臣便可!”
凌南玉没有回应,扬起马鞭, 用力抽打,马儿吃痛, 速度又快上了几分。他的心彻底乱了,不敢去想若杨清宁出了事,他会怎样。
别院内,杨清宁和刑值聊得很是畅快,就连吃晚饭的时候,也在不停说着,若非小瓶子见他眉宇间露了倦色,强行打断了两人,他们怕是会谈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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