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衣领处有呕吐的秽物,还有大小便失禁的现象,身上并没有伤痕,应该是中毒而死。”
杨清宁听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杨清宁思量了思量,道:“小瓶子,你再去找一次王秀春,问问他各村守卫的情况,要尽量详细,若有不清楚的,便让他想办法去打听。他只有三日的时间探听,三日后实行清除计划。”
“是,少爷。”
“另外,你传信儿给白鹰,让他调集人手,配合我们的行动,先将外围的人清除干净,再进军双龙山。”
“是,少爷。”
午夜时分,小瓶子趁着夜色前往王秀春的家,没想到回春堂内竟还亮着灯。他纵身一跃来到房顶之上,小心翼翼地揭开瓦片,朝里看去,只见形如骷髅的男子正躺在床上,床边站着王秀春和一名少女。
少女两眼含泪地问道:“王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王秀春叹了口气,道:“你爹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少女跪了下来,抓着王秀春的衣袖,哭求道:“王大夫,我就只有爹一个亲人了,求您救救他,只要您肯救她,我愿意为奴为婢侍候您。”
“你先起来!”王秀春托起少女的身子,“他的五脏已经枯竭,没有一点生机,并非我不肯为他医治,是实在救不了了。”
少女泪如雨下,扑到在男人的床前,道:“爹,爹……”
王秀春掏出些散碎银子,递到少女面前,道:“这些钱你拿着,待他去后,好好料理丧事。”
少女哭着说道:“王大夫,您说咱们明明就在京都,皇上怎么就瞧不见呢?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王秀春闻言神色一变,道:“你小声点,千万莫让他们听到,不然又要受皮肉之苦。”
“娘病死了,爹也离死不远了,我又没了清白,还有什么可怕的?”少女大声笑了起来,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这吃人的世道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王秀春连忙将回春堂的门关上,劝道;“你娘可是为了生你才死的,你可不能犯傻!”
“二丫……”男人虚弱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少女,道:“闺女,好好……好好活着。”
“爹,您醒了!”二丫激动地直起了身子。
男人伸出干瘪如鸡爪的手,轻轻摸了摸二丫的脸,“二丫,对不住,是爹拖累了你……”
二丫哭着摇摇头,道:“没有,爹,您没有拖累我。”
“若不是爹……若不是爹上了瘾,你……你又怎会失了清白,爹该死!”男人干瘦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浑浊暗淡的眼睛满是泪水。他喘息了一阵,接着说道:“爹死了,你就解脱了,答应爹好好活下去。”
“爹,女儿就您一个亲人了,若是您死了,女儿怎么办?”
看着相拥而泣的父女俩,王秀春的眼眶也不由红了起来,轻声呢喃道:“作孽啊!”
床上的男人突然抽搐起来,干枯的手指紧紧抓着二丫的手臂,道:“给我一点,在给我一点,求求你给我一点……”
二丫害怕地往后躲了躲,道:“爹,您不能再吃了……”
“好女儿,你是爹的好女儿,爹不能没有它,爹好难过,快给我!”
二丫哭着说道:“爹,已经没了,真的已经没了!”
“你这个不孝女,你想害死我,我要掐死你!”
方才还慈眉善目,如今完全换了副模样,干瘪的脸狰狞得好似厉鬼,伸手掐住了二丫的脖子。
“爹,咳咳……”二丫被掐得一阵呛咳。
王秀春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松开,快松开,她是你女儿!”
男人瞪大浑浊的双眼,恶狠狠地看着二丫,“她不是,她是魔鬼,她想害死我!”
明明是濒死之人,力气却大得吓人,王秀春根本拉不开,眼看着二丫就要被掐死,小瓶子一跃而下,快步进了房门,一手刀砍在了男人的后颈,男人两眼一番晕了过去。二丫也因为缺氧而昏死了过去。
王秀春喘着粗气,看向小瓶子,道:“你怎么来了?”
小瓶子示意他到后院说话,他点了点头,将二丫拖到另一张床上,关好房门,随后便和小瓶子去了后院。
小瓶子率先开口:“那男子是怎么回事?为何前后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说起这个,王秀春就忍不住叹气,道:“他是因食用了一种药上了瘾,若哪日不吃,就会十分痛苦,每每这时候便会失了本性,变得凶残暴虐。”
小瓶子想起杨清宁曾提起的毒药,急忙问道:“你可见过这种东西?”
“没有。他们不敢说,我也不敢问,不过我猜应该与双龙山藏着的东西有关。”
小瓶子质问道:“为何上次我来,你并未提起?”
“因为只他一人如此,我也不能肯定,故而并未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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