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玉仔细地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委屈巴巴地说道:“小宁子你说,我做错了吗?”
杨清宁耐心地开解道:“殿下待皇上一片赤诚,这本身没有错,可殿下错就错在不该任性地说走就走。皇上不止是殿下的父亲,还是一国之君,殿下如此任性,若是被那些言官知晓,又是一桩是非。还有,皇上那般说是为殿下好,希望殿下不要只因自己的好恶行事,要懂得权衡利弊,三思而行。”
“我知道错了,我陪你去乾坤宫,向父皇认错。”
凌南玉垂着头,下意识地尅着手指,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他本就还是个孩子,只是他太过优秀,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杨清宁看得有些心疼,道;“殿下确实该认错。不过殿下不能随奴才一起进殿,否则皇上非但不会消气,反而是火上浇油。”
凌璋的性子让人捉摸不透,杨清宁对他向来是敬而远之,可因着凌南玉的关系,两人又会时不时见面,杨清宁便多少对他有了些了解。他知道不论凌璋什么心性,对凌南玉的疼爱是真心的,这也是他这个奴才能有今日这般待遇的根本原因。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亦或者友情,都会有吃醋的现象出现,凌璋近几年来表现得十分明显,而吃醋的对象就是他,所以每每在凌璋面前,杨清宁都会刻意与凌南玉保持距离,以免凌璋醋意大发,自己受无妄之灾。今日的事亦然,若凌南玉跟他一起进殿,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为了护着他,那凌璋的醋坛子铁定会被打翻,可不就是火上浇油嘛。
两人没有耽搁,一起乘车前往乾坤宫,只是来到门口时,凌南玉并未下车,只有杨清宁走了下来。
高勤瞧了瞧放下的车帘,小声问道:“殿下这是……”
杨清宁无奈地笑了笑,道:“殿下一会儿再去向皇上认错。”
高勤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道:“宁公公思虑周全,咱家佩服。”
“咱家还得有劳高公公。”
“放心,咱家明白。”
高勤日夜守在凌璋身边,太清楚凌南玉在他心里的位置,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两人来到御书房外,高勤进去禀告,杨清宁则留在门外等候。
凌璋正低着头处理奏章,高勤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道:“皇上,小宁子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凌璋手上的动作一顿,却并未应声,好似在等着什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他想听的,这才说道:“让他进来。”
高勤小心地瞥了凌璋一眼,听他这么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若方才凌璋问起,凌南玉是否也来了,他还真不好回答。
高勤转身来到门口,看向杨清宁,道:“皇上让你进去。”
杨清宁小声问道:“皇上可问了什么?”
高勤左右看了看,小声答道:“皇上想问来着,不过并未问出口。”
杨清宁点点头,道:“多谢公公。”
杨清宁解下斗篷,递给了小顺子,抬脚进了御书房,来到近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董春青的算计(1)
“奴才参见皇上。”
凌璋并未搭理杨清宁, 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杨清宁倒没觉得意外,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好在来之前让小顺子给他换了条厚实的棉裤, 虽然时间长了不顶用,至少跪起来不会着了寒气。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凌璋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 虽然他低垂着头,却依旧能看到他苍白的脸, 养了这么多日子,无数的补品送过去, 竟不见长肉半分, 好似还消瘦了些。
凌璋心软地开了口, “你可知朕为何叫你过来?”
“奴才知道。”
虽然杨清宁脸上看不出, 可膝盖跪得实在是疼。当年他初来乍到的时候,可没少跪,也不见有多疼,如今身子被养的娇贵了, 这才没跪多久,就撑不住了。
“说说。”
杨清宁斟酌片刻,道:“奴才身为东宫管事,理应料理好宫中事务, 辅佐殿下。可近段时日宫中却有流言传出, 与殿下的清誉不利,是奴才失职,还请皇上降罪。”
“你倒是心知肚明。”
“殿下每日天不亮离开东宫, 直到天黑才回,每每累得筋疲力尽, 用完晚膳便匆匆歇下,甚至连听奴才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只是殿下毕竟是六皇子的兄长,六皇子前来拜见,岂有不见之理,奴才定规劝殿下,挤出时间款待六皇子,一堵悠悠之口。”
杨清宁刻意强调凌南玉忙得他们连说话的空都没有,就是不想凌璋吃醋,顺便说凌南策不懂事,凌南玉忙得脚不沾地,他还来添麻烦。
“你倒是知道怎么拿话堵朕。”
杨清宁继续说道:“皇上,殿下爱读史书,每每读到皇室因夺位而自相残杀时,都会感叹自己有个好父皇。殿下说皇上疼他爱他,为他劳心劳力,他也要恭敬孝顺,多为皇上分忧。”
凌璋冷哼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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