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都到这时候了,您还能谈笑风生,奴才真是佩服!”
杨清宁苦笑着说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咱们已经尽了力,是生是死只能看天意了。咱家这身子死了是解脱,倒是你,被咱家拖累了。”
“公公说的哪里话,若非公公,奴才怕是八年前就死了,哪能活到现在,能与公公死在一处,奴才心甘情愿。”
“你放心,若我们当真死了,殿下定会善待你妹妹。”
“殿下宅心仁厚,奴才自是放心的。”小敏子犹豫片刻,接着说道:“奴才有一事,想问问公公。”
“何事?”
“公公为何没净身?”
杨清宁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你是在我中毒昏迷的那几日发现的?”
小敏子点点头,道:“那几日都是奴才侍候的您,您放心,此事只有奴才知晓。”
杨清宁长出一口气,道:“之前我还庆幸,居然昏睡了九日,也没被人发现,原来是你一直在帮我。”
“您救过奴才的命,奴才自当报答。若非今日危在旦夕,奴才便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当年我净身时,正巧赶上宫变,负责给我净身的老太监被乱军砍死,之后便糊里糊涂地进了宫。”
杨清宁看着小敏子,不禁庆幸之前的决定,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否则若让其他人知晓,指不定这个秘密就保不住了。
“原来如此。”小敏子点点头,道:“那公公真是幸运。”
“幸运吗?”杨清宁深吸一口气,道:“有了这个秘密,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唯恐哪一日被发现,就好似一把刀悬在头上,指不定哪一日便落了下来。”
“公公放心,奴才定为你保守秘密,绝不对外透露半个字。”
“你已替我守了八年,我自然是信得过你。其实用火药也挺好,若死,就是粉身碎骨,这个秘密便不会被人发现。”
“公公,奴才相信殿下定能及时赶到,救公公于危难。”
“死不死的,我倒是并不在意,就是怕这些证据会被毁了。若我们死了,他们逍遥法外,那就太不值了!”
就在此时,凌南玉已经带人闯进了郭家大宅,径直朝着西院奔去。院子不小,好在火药味甚浓,他们可以顺着味道一路找过去。
一名黑衣人跌跌撞撞地进了院子,大声叫道:“他们闯进来了,大人快走!”
黑衣统领看看弄好的火药,眼中闪过阴狠之色,道:“他们定是来救人的,待他们进了院子,再点火,我要送他们一起上西天!”
“是,大人。”
黑衣统领走出房间,紧盯着院门的方向,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院门被人撞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映入眼帘,紧接着便看到了骑在马上一身红衣的少年。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不禁呢喃道:“太子殿下……”
凌南玉冷眼看着院中的黑衣人,命令道:“杀无赦!”
黑衣统领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冲了上去,也不恋战,边打边退。凌南玉救人心切,步步紧逼,直到他来到东厢房门前。那黑衣统领挥了挥手,那群黑衣人突然停下攻击,纷纷后撤。
白鹰察觉不对,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呲呲’的响声,他猛然回神,扬声说道:“是火药,快撤!”
凌南玉闻言心下一惊,他已看到了燃烧的引线。身子骤然被抱住,紧接着纵身飞了出去,不待他们落地,‘砰’的一声巨响,滚烫的热浪将他们推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凌南玉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轻飘飘的,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白鹰回过神,急忙打量凌南玉,问道:“殿下,您没事吧?可有伤到哪儿?”
凌南玉推开白鹰,踉跄着爬起来,跑向东厢房,却在他来到近前时,‘轰’的一声,房梁塌了下来。
“殿下,里面实在危险,还是等清理过后,再进去吧。”
凌南玉两眼通红地看着他,“小宁子还在里面,我得去救他!”
白鹰拦着凌南玉,道:“殿下,宁公公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您稍后片刻,待我们给这房子做了支撑,您再进去。”
“那还等什么,快做啊!”
白鹰急忙下令,让人为房顶做了支撑,凌南玉慌忙跑了进去,看向房中地面被炸出的大洞,密室的入口虽被炸开,可入口的石板被炸得碎成了块,将入口堵住,人根本进不去。
凌南玉不顾身份,蹲下身便开始搬石头。
白鹰连忙招呼营骁卫的人上前帮忙,“殿下,这里交给我们,您去一旁等着就成。”
凌南玉没有理会白鹰,依旧不停地搬着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将杨清宁救出来。
东厂的人也来了,高勤见状连忙叫人上前帮忙,自己也将拂尘扔到一边,卷起衣袖裤脚上前帮忙。
应天府的人本应最先到,讽刺的是他们却是最后一个到的。应天府府尹马昭见凌南玉竟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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