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力接话道:“那毒药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带的啊。受不住严刑拷打,选择自杀的人又不是没有,说不准他就是畏罪自杀呢。”
杨清宁想了想,再次出声问道:“郭闯与郭义的牢房不在一处?”
“不在。”王广摇了摇头,道:“未免他们串供,两人的牢房相隔甚远。”
“那郭闯所在牢房的隔壁是否有犯人?”
王广解释道:“有,诏狱的牢房与别处不同,每人一间,两个牢房之间相隔两米,就算想要投毒,也几乎是不可能。”
“你这么说,咱家也没什么概念,这样吧,你随咱家去诏狱走一趟。”
王广闻言急忙劝道:“公公,诏狱里血气重,又阴暗潮湿,您的身子骨弱,未免有所冲撞,还是不要去了吧。”
小敏子也随之劝道:“是啊,公公,您还是别去了,万一……”
杨清宁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只要留心附近不要有蜘蛛和蜈蚣便可,走吧。”
见杨清宁坚持,众人对视一眼,也没再多劝,跟着他走了出去。
在王广的带领下,众人走向衙门的后院,径直走进正厅,王广伸手握住茶几摆放的玉如意,顺着顺时针的方向转了半圈,然后就听到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紧接着他们若面对的墙慢慢开始移动,露出一个暗门。
王广拿起火把点燃,转头看向杨清宁,道:“公公小心脚下,这台阶有些湿滑。”
“诏狱在地下?”杨清宁惊奇地看了看眼前黑漆漆的暗门。
“是,诏狱里都是重犯,未免走脱,或有人劫狱,便设计在地下。”
杨清宁质疑道:“这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在入口处放把火,那里面的人岂不都要被烧死?”
“公公有所不知,这院子里虽然看着没几个人把守,其实机关重重,若非有人带路,就算武功再高强,也走不出这个院子,更别提放火了。”
“原来如此。”杨清宁不再深问,“那咱们走吧。”
王广举着火把率先走了进去,杨清宁刚要跟上,就被小瓶子拦了下来,“公公,还是奴才走在前吧。”
杨清宁点点头,“也好。”
小瓶子紧跟着王广进了暗门,随后便是杨清宁,他时不时地回头扶上一把,未免杨清宁脚下打滑。
杨清宁在心里数了数台阶,一共三十阶,一个台阶大约十公分,也就是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地面,约莫有三米的距离。
下了台阶,就是一条大约十几米的狭窄甬道,越是往里走,味道越浓烈,也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反正很是刺鼻难闻。
杨清宁用帕子捂住口鼻,小心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这样的环境正是各种虫子的乐园,说不准何时就会冒出来一只。
不过有小瓶子在前面带路,这种几率就小了许多,一行人很顺利地通过甬道,来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
这里的牢房空间很小,也很矮,犯人无法站立,甚至无法坐直身子,只能弓着腰躺着。在这里时间一久,就算不用刑,身体也会变形,可谓是另一种酷刑。
正如王广所说,这两个监牢之间都相隔一到两米的距离,想要投毒,确实有些困难。
这里的多数人都用麻木眼神地看着他们,就好似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有少部分人的眼睛还是亮的,这些人要么有坚强的意志,要么是刚刚被抓进来的人。
众人径直来到郭闯曾住过的牢房,王广伸手指了指,“公公,这就是郭闯住过的监牢。郭闯死后,发生了诸王叛乱,京都几乎所有的监牢都住满了,这间也不例外。前几日刚拉出去行了刑。”
杨清宁打量着旁边两间牢房里的犯人,“郭闯在时,这两边的牢房里也是这两人吗?”
“这个……”王广四下看了看,扬声说道:“狱卒过来。”
现在边上的狱卒走了过来,躬身说道:“小人在。”
王广径直问道:“这两名犯人来了多久了,郭闯在押时,可是他们?”
“回大人,左边这个来的时间长,得有个七八年了,右边这个稍晚些,也有个小半年,郭闯在押时,他们就在这儿。”
杨清宁正要说话,左边监牢的犯人突然激动起来,“小宁子公公,真的是小宁子公公,救救奴才,救救奴才!”
杨清宁闻言一怔,转头看了过去,那人蓬头垢面,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得清,再加上他佝偻着躺在那儿,实在认不出是谁。
那人将头发往两边拢了拢,努力露出正脸,道:“公公,奴才是小允子,乾坤宫的小允子,当初您调查秦流被杀一案,还曾找过奴才问话。”
“小允子?”杨清宁对这个名字确实有些印象,只是这张脸实在是对不上号,转头看向小瓶子,问道:“这名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听过,你可还记得他?”
当初去乾坤宫走访时,小瓶子就在跟前,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小瓶子靠近杨清宁,小声说道:“公公,他就是向陈钰提供密信,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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