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子见状出声说道:“请娘娘把球给奴才。”
鸿飞燕不疑有他, 将球递了过去。
小瓶子接过皮球,用指甲掐住针尖,一用力便将针拔了出来,这针很长, 没有针鼻儿, 两边都是针头,露在外面的不过十分之一。“娘娘,这不是意外, 是有人将针插进去的。”
鸿飞燕闻言更加恼怒,“小徐子, 你若再不说实话,这谋害皇子的罪名,就落在你头上,你可想好了。”
小徐子喊冤道:“娘娘,不是奴才,奴才是殿下的贴身内侍,若殿下出了事,奴才第一个被怀疑,奴才怎会干这种蠢事,还请娘娘明鉴。”
小瓶子接话道:“殿下感觉不到痛,若非今日恰巧被宁公公碰到,恐怕没人去在意这个皮球。”
“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小徐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喊冤。
“不是你,那是谁?今日你若不能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便把你送去东厂,让他们来问。”鸿飞燕冷眼地看着小徐子,事关亲生骨肉的生死,即便再温婉的人,也难免化身罗刹。
小瓶子不放心杨清宁,也不想掺和昭和宫的事,出声说道:“娘娘,奴才还有要务在身,不宜久留,告退。”
鸿飞燕缓下神色,道:“这次多亏了宁公公,你代本宫向宁公公道声谢。”
“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奴才们该做的,不过娘娘的话,奴才一定转达,告退。”小瓶子没再多说,躬身退出了大殿。
待回到东宫,小瓶子便将在昭和宫发生的事,向杨清宁说了一遍。
杨清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你送五皇子回昭和宫,贤妃娘娘首先做的,并非请太医给五皇子看诊,而是将五皇子支出去,讯问小徐子。看来,五皇子的不妥,贤妃娘娘早已知晓,也可以说此事对于昭和宫的人来说,并不是秘密。”
“奴才也是这般认为。”小瓶子眉头微蹙,“只是从未听说有什么病症,是会让人感觉不到痛的。”
杨清宁所在的孤儿院内,就有这么一个孩子,他是先天性痛觉缺失,从小就感觉不到疼痛,即便被风扇的扇叶削断了手指,他也无知无觉,而且据说这种病还会遗传。
杨清宁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这种病症不多见,却十分危险,因感觉不到痛,所以即便自己得了病,也无法察觉,很容易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尤其是孩童,他们懵懂无知,对危险的敏锐度极低,需时刻有人照看,否则很容易危及性命。”
小瓶子点点头,“依公公之见,这球上的针到底是何人所为,目的又是什么?”
杨清宁抬起手,看向被刺伤的手指,道:“你去一趟太医院,请于太医过来。”
小瓶子见状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道:“公公是担心那针上有毒?”
杨清宁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确实有此担忧。若能确定那针上是否有毒,便能确定幕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想除掉五皇子,还是仅仅为了泄愤,或者是报复,确定了目的,那么幕后之人的范围便能缩小,找到他的几率也就大上许多。”
“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见小瓶子拧紧了眉头,杨清宁安抚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咱家现在还好好的,即便那针上淬了毒,也不是剧毒。”
“公公的身子与他人不同……”话一出口,小瓶子就有些后悔,“奴才去请太医了。”
看着小瓶子的背影,杨清宁眼底浮现痛苦之色,是啊,他的身子与常人不同,不说这皇宫,就是这东宫都出不去,一旦出去,那昂贵的药材他便承担不起。
后悔吗?杨清宁不禁问自己,为了别人,毁了自己一辈子?
想到凌南玉,杨清宁不禁苦笑,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既然不后悔,为何还要再问。
就在杨清宁胡思乱想之际,于准在小瓶子的带领下进了卧房,他这才警觉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杨清宁苦笑着说道:“又要麻烦于太医了。”
来的路上,小瓶子已将事情的原委简单地说了一遍,于准摇了摇头,道:“这都是分内之事,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于准给杨清宁仔细诊着脉,为了不出错,这次诊脉比以后都要久。
“公公可觉得哪里有不适?”
“与往常并无不同。”杨清宁忍反问道:“于太医可看出了什么?”
于准摇摇头,“我也并未诊出有何不妥之处。”
杨清宁松了口气,“看来是咱家多虑了,这针上并未淬毒。”
于准犹豫片刻说道:“也不尽然,若是慢性毒药,时间尚短,中毒不深,都不易察觉。”
“也不无可能。若当真如于太医所言,那幕后之人用的是慢性毒药,且每次摄入的数量极少,最初是不易被察觉。再加上五皇子没有痛觉,即便中毒也感觉不到疼痛,怕是直到毒发身亡,旁人才知道他中了毒。”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要想知晓答案,就只能去给五皇子看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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