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笑着答道:“他叫小瓶子,也是东宫的内侍,身上有些功夫,比咱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强得多。”
“看眼神便知,这位公公的武功不弱。”陈钰脸上挂着笑,不过和杨清宁一样,那笑容都未达眼底,道:“有这样的高手在,东宫定然安然无恙,可见皇后娘娘对殿下的重视。”
“陈统领说得对,如今殿下深受皇后娘娘喜爱,这东宫也不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杨清宁这话就是说给陈钰听的,暗示他如今的自己已不同以往,若他想做点什么,还得掂量掂量。
陈钰认同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还要恭喜公公,重获新生。”
“多谢陈统领。”杨清宁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知陈统领此来所为何事?”
陈钰瞥了一眼小瓶子,道:“公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小瓶子是自己人,陈统领有话直说便可。”
“有些话除了公公,我不想被别人听到,无论这人是谁,公公能否行个方便?”
杨清宁看着陈钰,他含笑的眼中带着威胁,思量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小瓶子,道:“你退下吧,咱家和陈统领聊两句。”
“公公,娘娘吩咐过,让奴才保护殿下和公公。”
“陈统领可是禁卫军统领,其责任就是保卫皇宫,咱家与陈统领在一起再安全不过,你不必担忧。”
这里是东宫宫门口,又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就算陈钰再大胆,也不可能在这里动手。
小瓶子听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道:“是,公公。”
小瓶子虽然不放心, 却还是按照杨清宁的意思,退到了门后,只是并未离开, 他要保证在陈钰动手时,最大可能地保住杨清宁, 虽然陈钰动手的可能性不大。
杨清宁回头看了看, 随后又转头看向陈钰,道:“陈统领想说什么, 现下可以说了吧。”
陈钰看着杨清宁笑了起来,道:“我入≈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官场十载, 从一个不入流的武职, 爬到如今的位置, 一直都顺风顺水, 不曾想竟栽在一个小太监手中。”
杨清宁装糊涂道:“陈统领这话,咱家不甚明白,是哪个内侍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算计陈统领?”
杨清宁的反应在意料之内, 陈钰一点也不意外,若是他爽快地承认,反而会感觉有诈,道:“成王败寇, 是我犯了蠢, 后果如何我都认。但我思来想去,有件事一直没想明白,想请教公公。”
陈钰明知杀害秦流的凶手是谁, 在杨清宁这里已不是秘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 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说了什么,只有他们清楚,就算杨清宁告诉别人,他也可以矢口否认。
杨清宁哪能不明白陈钰的心思,继续装疯卖傻,道:“陈统领智计无双,您都想不明白的事,咱家又怎能明白,怕是要让统领失望了。”
陈钰闻言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既然吴乾军只是个陷阱,那就说明他并未向公公说什么,公公为何能精准地说出我在何时杀了秦流,又怎会说梅林中有女子跑出?”
杨清宁心里一紧,脸上却不显,意味深长地说道:“陈统领好似对此事十分在意,难道那晚在梅林中……当真有女子出现?”
陈钰的眼睛闪了闪,没曾想他想要的答案没得到,反被杨清宁套了话,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不过他很快便平静下来,反问道:“公公为何要挑唆我对付秦淮?公公不是东厂的掌刑千户吗?秦淮有何处得罪了公公?”
陈钰这话是在威胁杨清宁,若杨清宁将他杀人的事说出,他便将杨清宁算计秦淮的事捅出去,东厂厂公的报复,他一个小小的内侍承受不起。
“陈统领可曾有过垂钓的经历?”杨清宁根本没期望陈钰能回答他的问题,也并未因为陈钰的威胁而有丝毫慌张,而是问了一个不明所以的问题,“要想钓到鱼儿,就要准备足够的饵料,若非如此,又怎会有鱼儿傻傻地咬钩?”
杨清宁确实存了让他们鹬蚌相争的心思,只是他不可能承认,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陈钰盯着杨清宁的眼睛,道:“仅此而已?”
“咱家不像陈统领,出身高贵,身后有强大的家族作为依仗,咱家不过是这偌大的皇宫中一个小小的内侍,生死不在自己手中,所言所行都是身不由己。”杨清宁移开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咱家不过是你们这些大人物博弈的,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受制于人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秦淮的授意?”
“不然呢?”杨清宁转头看向陈钰的眼睛,“秦流可是厂公的心腹,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却有人胆敢杀了他。陈统领觉得厂公得知此事后,会如何想?他会以为是有人想对付自己,如此要紧之事,却交给咱家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太监,陈统领就不觉得奇怪吗?”
杨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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