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之所以称呼他‘大人’,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东厂掌刑千户的常服。
王杨闻言眉头一拧,秦淮请人,还不曾有人敢拒绝,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太监竟如此胆大。
“东宫内侍这么多,难道就没有能侍候殿下的人?”王杨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况且厂公召见公公,定是有要紧事吩咐,若是公公不去,耽误了正事,怕是不太妥当吧。”
王杨这话虽然客气,可在杨清宁听来,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大人有所不知,殿下之前在冷宫吃了不少苦头,对咱家本就十分依赖,如今又经历一场大病,更是让咱家寸步难离,咱家实在抽不开身,还请大人见谅。”
杨清宁在赌,赌自己对张明华还有用,赌她会站在自己这边。
两人正说话,小柜子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公,殿下让您快回去,说身子不适。”
“殿下身子不适?”杨清宁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转身就要走,却又想起了门口的王杨,道:“大人,殿下的身子要紧,咱家就不相陪了,告辞。”
不待王杨说话,杨清宁便急匆匆地往回走。
王杨见状闪身上前,伸手去抓杨清宁,却被小瓶子攥住手腕。
王杨认得小瓶子,知晓他是福禄的心腹,“公公这是何意?”
“皇后娘娘说了,任何事都比不得殿下的安危。”
小瓶子虽然平时话很少,心思却十分通透,清楚怎么说对杨清宁最有利。
见王杨没有下一步动作,小瓶子退后一步迈进宫门,“关门。”
内侍见状二话不说,直接关上宫门,遮去了王杨的视线。
王杨看着紧闭的宫门,脸色变了又变,没再逗留,径直回了东厂。
秦淮半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哼着小曲,手指还敲着大腿打着节拍,耐心地等着小绵羊被送上门,初见杨清宁,他就心痒痒,只是碍于福禄在,他不好做什么。今日又见杨清宁,那清秀的小模样,再次勾的他心痒难耐,忍不住想狠狠蹂躏他一番。他向来是想什么就做什么,在得了空以后,便第一时间派人去找杨清宁。
脚步声响起,秦淮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只见王杨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兴奋地坐起身子,问道:“人可带来了?”
王杨单膝跪地,请罪道:“奴才办事不利,人并未带来,还请厂公恕罪。”
秦淮的脸顿时晴转多云,道:“为何没来?”
王杨如实禀告道:“回厂公,小宁子说皇后娘娘吩咐他,好生照看三皇子殿下,无暇抽身。”
“好一个小宁子!”秦淮方才有多期待,如今就有多愤怒,脸色沉了下来,道:“你多带几个人过去,务必将他给咱家带来,咱家还就不信,皇后娘娘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奴才来怪罪咱家。”
“是,厂公,奴才这就去办。”王杨眼中闪过兴奋之色,躬身退出房间,他要让杨清宁知道知道,让他吃闭门羹的下场。
秦淮越想越恼,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扫在了地上,杯子被摔得粉碎,茶水也洒了一地。自打他做了东厂厂公,还从未有人敢拒绝他,杨清宁是第一个。
门外侍候的内侍听到动静,急忙走了进来,利落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又将地上的茶水连同茶叶清理干净。
脚步声再次响起,秦淮面色阴沉地看过去,见福禄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由神情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呦,今儿是刮的什么风,竟将公公给吹来了?”
福禄走到软塌前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过去,“这刮得什么风,还得问厂公才是。”
秦淮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道:“公公这是话里有话啊。”
两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哪能不明白彼此的心思,福禄不打算跟他绕弯子,直言道:“皇后娘娘让咱家给厂公带句话,小宁子动不得。”
秦淮脸上的笑意消失,不悦道:“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奴才,娘娘为何对他这般另眼相待”
“因为三皇子殿下。”福禄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道:“殿下是皇上唯一的骨血,不出意外也会是将来的太子,殿下对小宁子的依赖,你我有目共睹。厂公若对他不利,殿下势必会记恨在心,若以后殿下得势,厂公以为会如何?”
冷静下来的秦淮回想起白日的一幕,凌璋让鸿吉给凌南玉启蒙,凌南玉却要求杨清宁陪同他一起上课,足以说明凌南玉对杨清宁的依赖。
“娘娘这是要扶植三皇子上位?”秦淮顿了顿,接着说道:“娘娘可是忘了那淑妃的死,可是娘娘一手促成,娘娘就不怕三皇子手握大权后,清算当年的事?”
虽然天下美人多的是,可若让秦淮放弃杨清宁,他还是觉得可惜,所以便撺掇福禄让张明华放弃凌南玉。于他而言,他是个没了命根子的太监,坐到他如今的位置已是极限,不可能再更进一步,所以及时行乐才是他现在最大的追求。至于以后,只要他把这个位置坐稳了,就没人敢动他。
“淑妃死时,三皇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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