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问了这样一句话,傅居年眼底短暂地错愕,很快,他摇头坦诚,有几分无奈的笑:“不是。”
“你是喜欢我才跟我上床的吗?”
傅居年又是一顿。
良久,他道:“是。”
“我糊弄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傅居年半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识收紧,眼里的情绪看不清楚,他给了一个同样含糊不清的答案。
“没想好。”
“二叔,你怎么能没想好?”余漾意有所指,表面上疑问背地里埋怨。
既然是自称比她成熟又稳重的成年男子,实打实的长辈,怎么能想不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余漾铁了心了认定他心里其实早有答案。
“你想亲我吗?”
她忽然问,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
傅居年这次没有很快应声,他在思索着什么,但余漾这次也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在他反应不及时,抬起头,搂过他的脖子,印上她的唇。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下意识逢迎的举动已经出卖了他。
他甚至比她还先闭上眼睛。
她的唇很烫,如火苗探入游弋,起初,是她贪恋他的水分,发烧的身体急需冰冷的水润润心肺,后来是他不肯放过,自愿坠入岩浆同她一起沉沦。
生病的人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余漾这团火总算被浇灭了,被傅居年哄睡之后,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不仅烧退了,精神都比平时好。
对于昨晚的事,她记得大差不差,以为这样和傅居年就算和好了,兴冲冲地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
打个番茄:今天你还过来吗?
打个番茄:虽然爷爷在家,但是我想见你。
过了半晌,傅居年只发了三个字过来。
敷冰块:不去了。
余漾盯着对话框皱眉。
打个番茄:怎么了?
敷冰块:发烧
打个番茄:……
余漾惊掉了下巴,不会吧,她昨天就缠着他亲了一会儿,难道就把感冒传染给他了?
转念一想,三十岁老男人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骗人博同情,余漾赶紧发过去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打个番茄:用不用我去照顾你?
傅居年的回复比刚才要慢。
敷冰块: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吧。
余漾抿了抿唇,回了个“好吧”,关掉手机,总觉得和傅居年的对话有些不对劲,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有人敲门,余漾说“进”,余爱民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牛奶。
余漾回头,看到爷爷笑得慈祥。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用不用我叫医生来看看?”
“我说了不用啦,都好了。”余漾接过牛奶,给爷爷看了看自己痊愈的身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
余爱民看着她阳光灿烂的脸,眼底闪过一抹犹豫,他坐到余漾的床边,静静坐了半晌,等余漾把整杯牛奶喝完,突然道:“漾漾,你想不想出国练枪?”
作者有话说:
我的小天使呢?哪里去了?
被将军
晚上敷完面膜躺到床上, 余漾还在想着爷爷在白天时说的话。
……
“爷爷知道你退役不止是手的问题。”
安静的屋内,低沉的说话声突兀地传进余漾耳朵里,她慢半拍地放下杯子, 眼带错愕地看着余爱民,在看到爷爷肯定的目光后, 她失落地别开眼去,嘴里嘟囔:“您怎么知道的?”
余爱民脸上就有些苦涩:“其实当初你说退役的时候, 爷爷就去问过你的教练了……你根本不是因为手伤退役, 而是因为在训练时失控, 差点伤到别人才自己选择退役的, 对吧?”
余漾眼眸微震,下意识攥紧手心。
很久没有回想起来的记忆突然涌进脑海,即便她很想忘记,可是有的记忆就是没办法忘却。
她有时会梦见那个下午, 聒噪的夏日,队友们都在刻苦训练,一声声枪响里, 每一个人的技术都在突飞猛进,成绩越来越稳定, 只有她, 因为手伤拿不稳枪,不仅技术毫无进展, 甚至成绩都退步到队内倒数第一。那天训练, 蝉鸣阵阵, 她忘记自己队友跟自己说了什么, 只记得, 那杆向来只对着靶心射击的枪, 枪口最终对准了她的队友。
若不是教练及时冲过来制止了她,她恐怕会酿成大错。
从那之后,余漾再也不敢拿枪。
她可以忍受没日没夜的康复训练,也可以接受自己因伤退步的成绩,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在她钟爱的比赛场地上成为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成为队里的一颗毒瘤。
即便她后来双向痊愈了,也依然无法忘记那场噩梦。
况且有了这个既往病史,就算有教练担保,她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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