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吹嘘她的金镯子,她才舍不得让大家吃呢。
抽着烟斗的江父看老妻一眼,觉得实在是没眼看,不就是一点凉拌蔬菜吗?这么舍不得。
江母暗暗瞪他一眼,说得好像他多大方一样,那凉拌猪头和鸭胗,他可是第一时间藏房间里去了。
这天下午,村民们一边吃凉拌菜,一边听江母吹了一下午儿媳妇多孝顺,顿时觉得他们亏大了。
他们就吃江家那么点凉拌菜,竟然浪费一个下午,太不划算。
狗剩婶也觉脖子上的金项链不香了,和江母手腕上那粗胖的金镯子一比,她的链子就像是发育不良!
等所有村民都走后,江河的二姨妈才过来找妹妹。
江父看到她进门,就赶紧躲回房间里,江母也下意识地拉下袖子,盖住手腕上的金镯子,以免刺激到她。
二姨妈张口就说:“三妞啊,你看你儿媳妇多孝顺,我的话是对的吧,不能儿媳妇将儿子的心都笼络走了,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二姨妈人看着比江母还苍老,一脸苦相。
她说完自己的人生经验后,又开始自怨自艾:“我当初就不该让狗蛋娶那没良心的婆娘,狗蛋给她拐跑了,只记得自己有媳妇不记得有妈了,我命苦啊。”
江母小心地建议:“要不,你到狗蛋的公司闹,让他们接你进城……”
“不不不……”二姨妈赶紧摆手,一脸恐慌地说,“狗蛋这工作好,可不能让我闹没了。”
狗蛋还要养她的孙子呢,没了工作,孙子连幼儿园都读不起。
这年头,好点的幼儿圆收费可不便宜。
江母接受了近两个小时的负面轰炸,一时间只觉得金镯子带来的喜悦都减少了。
直到二姨妈离开,江父才从房间里出来。
“你那姐姐成天唉声叹气的,听她说话可真难受。”他对陷入沉思的江母说,“你可别听她的,咱们儿媳妇是个好的,我说你就别老是介入他们的小夫妻之间。”
不然好好的夫妻都要被弄得散了。
江母很不服气,“宝儿是我一手养大的,他当然得听我的……再说了,我又没对儿媳妇怎么样,我这是教育她,她那继母不是个好的,很多人生经验都没人教。你知道吗,我这次过去,发现他们买一次菜居然买了一只鸡一只鸭……哦,还有排骨和一条鱼……你瞧瞧,这是过日子的人吗,太奢侈了!”
江父听到这里,也跟着心痛起来。
他们过年都没这么奢侈,这小两口咋能这么浪费?
江母瞥老头子一眼,“总之,儿媳妇还有得教,教好了,得好处的是咱儿子。”
城里人的思想有毛病,说啥女儿也该养老,他们从来都只听说过只有儿子养老,女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儿媳妇那继母休想打着让楚楚补贴娘家的念头!
想到这次进城遇到的事,江母突然长吁短叹。
她一脸真切地对老头子说:“其实,儿媳妇还是挺好的!有问题的是咱们儿子,他可真是不孝啊!”
接着,她愤愤地怒斥儿子如何不孝,竟然不想生孩子,要让他们江家绝后。
江父闻言,手上的烟斗掉了下去。
江母是那种很爱找存在感的人,就算打个喷嚏,都要找儿子说上几句的。
这次回去,被整个村子的老太太羡慕了一天,这等荣耀的事,她当然要打电话和儿子吹嘘了。
江河将手机丢到一边,压根没耐心听着江母的吹嘘,嗯嗯哦哦地附和着,一看就很敷衍。
“左边一点。”盛楚楚的声音传了过来。
手机那边的江母突然眯起眼睛,警觉地问:“儿子,你们在干嘛呢?”
江河给他老婆使了个眼色,一边从容地说:“妈,我肩膀酸,楚楚给我按摩呢。”
盛楚楚趴在床上,咬着枕头笑了一会,然后才凑到手机前,发挥她的演技,故意说:“老公,这个力道可以吗?”
江河一边捏着盛楚楚的肩膀,一边回答:“非常合适,舒服!”
那头的江母听到这里,心情挺复杂的。
如果是以前,她当然不喜欢儿子和儿媳妇的感情太好,村里多少人家的儿子证明了“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真理,她二姐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们这些当婆婆的,都有一个共识:当娘的得防着儿媳妇,不然你儿子心里就真的没老娘了。
当然这个度得把握好,不然两夫妻感情不好,会鸡飞蛋打。
这年头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家家户户的孩子都不多,大部分人家就一个儿子,儿媳妇将儿子笼络走,最后完全不管老人的故事到处都是。
江河还一个劲地保证,“妈,你放心,我待会就回房间,不会跟楚楚同房睡的。”
盛楚楚咬住枕头,她都快笑死了。
分房睡个屁!昨晚她半夜上卫生间,老公睡得糊里糊涂的,手一直往床上摸,直到她将自己缩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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