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伞布,他声线软糯糯的:“顾叔叔……这把伞是黑色的吗?”
他悄悄压低身子,声音更小:“汀汀以前有一把小红鱼的伞,是透明的,妈妈说抬头的时候能看到天空和云朵,小红鱼就像在云海里。”
他无法看到真正的小红鱼。
小时候爸爸带着他用手摸过,告诉他红色就是太阳和火的感觉,是一种温暖的颜色,他只能这样大致想象一下。
顾休与努力理解了下五岁小朋友的思维——这是害怕这种大黑伞,还是觉得不好看?
他又托了托小晚汀道:“等你放学,我再打小……你说的这种伞去接你,行吗?”
小晚汀软白的腮圆鼓鼓的,有点雀跃,又不免担忧道:“但是,放学的时候可能已经不下雨了。”
换作顾休与自己,雨势如果再小些,他连伞都不会打。
可对上小晚汀惆怅的视线,他只得面无表情道:“……没关系,雨停了我们也打伞。”
小晚汀就笑起来,露出一排米粒一样洁白可爱的小牙道:“嗯!”
此刻,云晚汀撑着伞趴在顾休与背上。
腕间小莲蓬随着顾休与的步履轻轻晃动。
他把握不好伞的位置,遂小声问道:“顾叔叔,能挡住你吗?”
“嗯,”左右云晚汀看不见自己微湿的发丝,顾休与只说假话,又道,“你挡好自己,别沾雨。”
云晚汀靠着他肩头,道:“对了顾叔叔,海心约我周末去听演唱会。”
顾休与登即不赞同道:“演唱会人多又乱,你们两个太不安全了。”
一个女孩子领着个小瞎子,怎么令人放心?
猜到他要不同意,云晚汀捏着他的西装领口轻轻晃,央告道:“不会的顾叔叔,我们都是成年人,海心都上大学了,她之前也去过几次演唱会,很有秩序的。”
云晚汀最会说好话了:“顾叔叔,除了我爸爸妈妈之外,你就是世界上我最亲近的人了。”
顾休与在糖衣炮弹里艰难道:“上个星期你还和我妈说,奶奶是你最喜欢的人,前天又说顾爷爷是你最信任的人,你倒是一个人就能办一场颁奖典礼。”
云晚汀:“……”
他继续拖长声音道:“顾叔叔——”
顾休与无奈道:“我找人跟着你们,不和你们一起走,你们也不会知道是谁。”
云晚汀弯起眼睛道:“好哦。”
他又蹭蹭顾休与肩头道:“汀汀爱你。”
顾休与身形一滞。
他扯了扯唇角,道:“总说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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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知他说了多少遍才能如此熟练,“顾叔叔,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顾休与将人往上托了托道:“不用对我好,只要……”
“只要什么?”云晚汀在他背上轻轻晃腿。
顾休与摇摇头,道:“什么都不用。”
须臾后,顾休与圈紧他膝弯道:“……怎么一直晃,不怕摔下去?”
云晚汀玩得颇起劲,新奇道:“顾叔叔,你手好稳啊,我这么荡秋千你都不动的哦。”
顾休与:“……”
宣大附中与宣大相连,离“临天榭”不过两百米。
出了小区拐个弯就是了,没必要开车。
过了上学高峰期,校门口没什么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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