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霖抿着唇没回答。
黎沛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的纯情保镖,“快点,别耽误时间,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擦个药都不愿意了。”
凤霖没办法,只能起来让开,“三少,房间里太窄了。”
黎沛看着大开的房门,小次卧只有七个平方左右,装修风格倒是很一致,只是家具很简单,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椅,还没有窗户。
“那就去我的房间。”黎沛对他招呼,“把药箱带上。”
凤霖只能照办。
和凤霖那间逼仄的空间不一样,三少一百多平的卧房很宽敞。
两米乘两米二的大床也很舒适。
“坐那儿。”黎沛给凤霖指了一下单人沙发,拿着药膏过去,让他靠近一点,给他擦药。
凤霖心脏跳的有点快,但脸上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爷。
他对三少真的只是见色起意吗?
他既不喜欢男性,也不喜欢女性,就好像一直在等着一个可能不会出现的人,直到见到黎沛的那一瞬间才终于完整。
袁书航曾说他是把爱情落在了上辈子,这辈子无法体会人世间的情爱。
但现在,他能体会到了。
就算只是暗恋与陪伴,也让他欢心不已。
黎沛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你后背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
刚才他就发现了,凤霖后背上有好几道的刀伤和鞭痕,但看痕迹又像是过了很久。
“当保镖受的伤?”黎沛抬眸和他对视。
凤霖眸光微闪,摇摇头,“小时候受的伤。”
两个人相处一个星期,但黎沛从来没有问过凤霖的个人情况。
“你之前说你没有上过大学,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保镖的?十八岁?你家人呢?也没让你去上学?”
“我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凤霖撇开视线。
当两个人的身世背景学历摆在面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三少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黎沛擦药的手指一顿,心脏处不可抑制地绵延出丝丝的心疼。
“那你的名字是孤儿院老师给你起的?”三少装作不在意的又拿纱布给他将伤处的药膏贴一下,免得膏药沾到衣服。
“嗯。”
“很好听。”黎沛对他一笑,“凤凰是祥瑞,你的老师一定希望你成为最珍贵的人。”
凤霖怔了怔,随着那抹笑容,他的心暖的如同要化开。
“好了,药也涂完了。”黎沛擦干净手上的残余药膏,让他推自己去卫生间洗手。
等送黎沛上床后,凤霖的心绪也稳定下来,“三少,我就先回房了。有事你叫我。”
“就睡我这儿吧。”黎沛躺在床上拍拍旁边。
凤霖身体猛地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那房间那么小,床也小,你个头这么高,脚都在床沿边上。”黎沛淡定地和凤霖对视,“再说晚上我真有事叫你多麻烦,你就睡我这儿,你也能及时处理。”
他觉得自己就跟老流氓一样,找无数借口把人留自己床上。
但每次看到凤霖面红耳赤的样子,他都觉得特别好玩,怎么调戏都没够。
“你把自己的被子拿过来就行了。”为了不让自己太像个登徒子,三少还是退了一步,分开睡。
凤霖抿着唇,耳根发烫,“这不合规矩。”
黎沛脸一垮,佯怒,“我最讨厌听见这种话,我要生气了。”
他这么一说,凤霖就没辙了,“那我过去拿被子。”
“快点啊,我都困了。”三少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等凤霖过来,看着床上已经盖好被子的三少眨着清透的眼睛看自己,脸色涨红,心脏从胸腔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你紧张什么,我一个瘫痪的男人还能吃了你不成。”黎沛看见他的表情就忍俊不禁。
凤霖心想,三少对他如此不设防,他是真怕自己露馅儿。
他绕到另外一侧上床,规规矩矩地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比瘫痪的黎沛还躺的笔直。
两米的床,两个人睡的仿若隔着银河。
但就算是这样,两个人还是渐渐睡着了。
梦里的人已经躺在身边,黎沛没有再做梦,他的心也变得无比踏实。
但凤霖做了个梦,梦的很激烈。
一大早起来,他脸色绯红,蹑手蹑脚去洗裤子。
黎沛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哼哼唧唧的醒过来。
“昨晚睡的好吗?”睡饱了的三少脸颊红扑扑,心情很好地问给他按摩的保镖。
凤霖没太敢去看三少的眼睛,点头,“很好。”
虽然做了一个不太适宜的春梦还弄脏了裤子,但他比平时都睡的安稳。
“那以后就睡我这儿,不准再说什么不合规矩,外面那道门一锁,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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