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招惹了宫中的什么人物,来了这么多的番役捉拿她。她不会拳脚功夫,无论如何也是跑不了的了,只能束手就擒了,看这阵势,分明是早就谋划好的。烟景不禁想起上次落入贼窝后的种种磨难凌/辱,周身的血液顿时都冷了起来。
眼看前头的那个东厂番役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却忽然惨叫了几声,口中喷了一口血出来,摇摇晃晃地向前倒了下去,背后插着一把雪亮的绣春刀!
烟景正惊慌间,那帮东厂番役急忙转身,却见东边的胡同口早已进来一帮人,竟是沈燃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冲进来了。
烟景蓦地燃了几分希望,叫道:“燃大哥,救我!”刚叫完这句,身子却已经被身后的番役擒了过去,那番役掏出一块白布捂在她的口鼻上,她只觉得一阵眩晕,接着意识模糊,便昏了过去。
见小姐被捉,缀儿急得冲了上来咬那番役的手,却被那番役抬脚一踹,缀儿身子顿时弹了出去,后脑重重地撞在墙壁上,也昏死过去了。
沈燃和手下的那十几个锦衣卫都是武功高手,身手十分了得,厮杀一阵子后,东厂番役渐渐不敌,都被逼得退进了那个破旧的院子。
沈燃等人急追入院子里时,看到的一个画面却令他额上的青筋暴起跳动,双眼逼得充血发红,面上的胡须都恍若竖了起来,握着绣春刀的手禁不住微微地颤抖着,刀尖上的血一滴滴地滴落在泥地里。
却见婉璃被两个东厂番役按在槐树底下,人因受好大的惊吓,已经动了胎气,裙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脸上苍白如纸张,死死地咬着嘴唇,咬破的嘴唇染红了雪白的贝齿,情况凶险,若不赶紧请稳婆或大夫来助产,可能会难产而死。
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沈燃心痛如焚,按住不动,婉婉是他的命,他不能置婉婉的性命于不顾。
婉璃疼得快要死去了一样,费了好大劲才从牙关里迸出一句,“燃哥哥,别管我,救烟妹妹要紧。”
东厂的档头摞下狠话,“皇贵妃娘娘有令,人我今日是必须要带走的,你若是不顾你妻子和肚子里孩儿的性命,便尽管上来,我一刀便结果了他们,你若是识趣的,就马上放下手里的刀!”
沈燃和手下的锦衣卫都将绣春刀慢慢地放在了地上,沈燃脸色阴郁得十分可怕。
那一伙番役带着烟景从后门走了,出了胡同,烟景便被塞进了一驾马车里,马车朝着皇城城门方向疾驰而去,一下子便不见了踪迹。
得知烟景被送走后,院子里的那几个番役也无心恋战,挟持婉璃到了后门,便把人丢下了,往胡同的各个出口四散而去。
老奶奶和她老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沈燃忙抱起婉璃,飞奔着朝医馆而去,一边跑一边吩咐手下立即飞书把烟景被奉皇贵妃之令的东厂番役带走的消息递给太子。之后将缀儿送回柳宅,把烟景出事的消息递给柳老爷。
烟景幽幽转醒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了盘金绣凤的栽绒地毯上,手脚皆被绳索绑着,行动不得,只好抬头张望着四周,看陈设应当是一座寝殿,家具皆镂金嵌玉,设着奇珍异宝及各式精美无比的摆件,目之所见皆富贵逼人。
正中设着金光璀璨的金凤屏风宝座,宝座上铺着金黄妆缎坐褥,这样的铺陈正像是皇后或者某位身居高位的妃寝殿,可宫中无皇后,莫非是……皇贵妃?不知为何,她脑中第一时间便闪过此人气势凌人的面貌和殷殷如血的红唇,蓦地,竟有一种战栗之感从心间弥漫至四肢百骸。
只听得帘栊一响,有人出来了,接着一双玫瑰红凤履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凤履慢慢走至宝座前坐了下来,烟景缓缓抬头,视线从凤履到杏黄色百蝶金镂裙到紫金五彩牡丹凤纹长袄再到百宝花髻上,烟景不禁双目圆瞪,果然没猜错,坐在宝座上的那人,正是皇贵妃!
|对峙
烟景又惊又怒, 一腔血气直冲上头顶,“皇贵妃,你这般光天化日之下抢夺官家女子, 与强盗何异?我自问在宫之时不曾犯错,出了宫亦安分守已,你凭什么将我捉拿进宫, 你这是犯了大燮律法, 虽然你贵为皇贵妃,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你若不放我,他日我脱得身去, 必到刑部衙门去告你, 治你的罪, 我爹爹查知了我的下落,也会上折子向皇上奏明你的不法之举,你还不快放我出宫去!”
皇贵妃红唇殷殷如血, 露出森冷的笑意来, “好一张伶牙俐齿, 咄咄逼人的小嘴,你如今死到临头, 不乖乖儿的求饶, 还胡扯八道些什么, 在这天底下, 除了皇帝,还有谁能治得了本宫的罪, 你父亲不过区区五品官, 这折子恐怕到不了御前就成了一张废纸呢。漫说本宫命人拿了你来, 就是本宫要杀了你,也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跟本宫杠,你还不够格儿!”
皇贵妃伸指抚了抚一丝不乱的鬓发,眉目张扬跋扈,这女子还是生嫰得很,她已经坐到了这个分位上,哪还会怕什么大燮律法!真是笑话。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规矩,你就是要杀我,也得讲个理,这宫里还有皇帝,还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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